信息发得勤,电话也打得勤,甜言蜜语一套接一套。
今天苏时下班早,照旧没在家里看到池业的人影。
排除不是刻意躲着他这个可能,苏时便不去想那麽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他也一样。
苏时早早洗好澡,护了肤,躺到床上,找出那本在医院看了一半还没看完的书,看了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
徐崇明的视频如期而至,苏时强打起精神跟他聊天。
当徐崇明告诉苏时池老爷子在外面给池业买了公寓,池业要搬过去住时,苏时着实惊了一下。因为池业从来没跟他说过。
徐崇明在镜头里挑了下眉,“怎麽,池业没跟你说?”
“没,他没跟我说,这几天我也忙,碰上了也说不到几句话。”
徐崇明责怪道:“池业也真是的,怎麽这都不提前和你说。”
苏时满不在乎地说,“没必要吧,可能他想要搬走的那天再说。”
後来徐崇明又说了什麽,苏时没注意听,说累了要睡觉,挂断了视频。
然而,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多,苏时都没能睡着。
直到听到楼下有动静,苏时从床上起来下楼。
可能是怕吵到他,池业的动作放得很轻。苏时站在楼梯口,叫了池业一声。
看到苏时这麽晚了还没睡,池业诧异道,“苏时哥,你还没睡啊?”
苏时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下来喝水。”
“好,我去洗澡。”池业与苏时擦肩而过,准备进房间。
“池业,我听你哥说你要搬走。”
池业的背一僵,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来,“是,本来打算过几天跟你说的,苏时哥,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
不知怎麽,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苏时艰涩地说,“哪里的话,明明是你照顾我多一点。”
池业声音低了下去,“不是的,我住在这里,已经很麻烦你了。”
苏时咬了咬嘴唇,心里犯起了嘀咕:池业这家夥,怎麽好像跟自己生分了呢?明明前几天还一起在度假村愉快地玩耍,无话不说。
苏时本以为他俩住在一个屋檐下这麽久,怎麽着也能算朋友了,可谁能想到,池业都要搬走了,自己这个房主居然是最後一个知道的!
苏时不明白。
“那到时候我帮你搬家吧。”
“不用了,我东西又不多,就一个包。”
池业来的时候是一个包,现在无非多了几身苏时给他买的衣服,还是一个包就能装下。
苏时只好耸了耸肩,“好吧,那你安顿好了跟我说一声。”
苏时转身上楼,全然忘记刚才跟池业说是下来喝水的。
池业回到房间,靠在床头,思绪翻滚。
住在苏时家池业是没有告诉池向勤的,只说住的是徐崇明房子。
前几天接到池向勤的电话,说在西杭大学附近给他买了套公寓,让他搬过去住,不要总麻烦别人。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池业不得不照做。
心里其实很清楚,那套公寓就是一座新的牢笼,住进去相当于又生活在池向勤的监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