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苏时把这事跟池业说了,并说出觉得奇怪的几个疑点。
池业认为这没什麽,那是恶有恶报。
苏时于是就不想了。
归究于是这段时间运气好,干什麽都顺利。
在接到陈锦天电话前,苏时心情一直这样美。
那天陈程从苏时家回去以後心情差到极点,打电话问苏时“哥你没有跟池业在一起对不对,是池业单方面纠缠你对不对”,可他没听到想要的答案。
苏时很肯定地告诉陈程“不对,我们在一起了,我喜欢他”。在陈程哭闹声中,苏时无情的挂断电话。
然後陈程开始不吃饭,不去上学,在家哭着吵着要找苏时。
陈锦天只知道陈程是因为去苏时家,回来才这样的,所以找苏时兴师问罪。
“你对你弟弟到底做了什麽,他回来就又哭又闹,问又不肯说。”
苏时很无语,只能告诉陈锦天,“我什麽也没做。”
偏心的人是不会感觉到自己这样偏心是有问题的,陈锦天怒道:“你什麽没做他会这样?”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苏时冷冷地说。
陈锦天长出一口气,终于放缓声音,“你弟弟最听你的话,你抽时间过来哄哄他。”
苏时接完电话,卸下全身力气钻到池业怀里,闭着眼睛,把脸整个埋进去。
池业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没事,没事。”
苏时以前觉得自己挺坚强,从小没了妈,作为兄长要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
很多时候,苏时都能独挡一面。
面对陈锦天的偏心能做到不牵动情绪,面对陈程的无理取闹能继续敷衍,故意纵容。
但是,但是有了池业以後,苏时好像在这方面上産生变化。
池业明明年纪更小,但却让苏时不自觉想要依赖。
换作以前接到这种电话,苏时大约就是把手机一扔,骂几句出气。
然而现在,他钻进池业怀里,想得到一些安慰。
苏时并不抵抗这种变柔软的趋势,他声音闷闷的,“陈锦天对不起我妈,我一直恨他。但苏家的産业全被他抓在手里,我不得不虚于委蛇。他还总是要我照顾陈程,他怎麽那麽可笑。只有苏情是我的亲妹妹,陈程算什麽东西?我对他好,纵容,都是为了捧杀把他惯坏,让他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我成功了,他确实一无是处。”
池业默默地听着,没停下对苏时的轻拍抚摸。
苏时咯咯笑起来,那笑声有一丝嘲讽,还有一丝落寞。
“陈锦天间接害死我妈,他会得到报应的。还有我那个姑姑,奶奶,全家靠吸我苏家的血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妈死了还没一年,就怂恿陈锦天娶陈程他妈进门。”
池业的心跟着苏时在痛,轻声问:“然後呢?”
“然後我当然不会如他们所愿。我拿着刀逼陈锦天,如果敢娶那女人进门,就死在他面前。我不允许家里进来别的女人,我要守住妈妈的东西,哪怕就此失去陈锦天那点可怜的父爱。”
池业眼前仿佛能看到一个小男孩举着刀,一腔孤勇的跟大人对抗。
“陈锦天倒不是真怕我死,只是他要维持一个好父亲,好老公的深情人设,所以放弃了娶那女人。但我阻止不了他带陈程回来,所以只能用我的方法报复。”
苏时喃喃地,像只快破碎的娃娃。这些他从来没有没向任何人提起,就连最亲近的宋倾言都没有。
外人只认为苏时是个阳光开朗,充满正能量的人。
然而每个人都有阴暗面,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苏时从池业怀里起来,笑着望着池业。
“池业,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好,你看,我其实很恶劣。”
池业堵住他的嘴,“我也没你想象中的好,以後你别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