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之塔,与其说是一座塔,不如说是一片巨大的、被能量结界笼罩的复合型训练场馆群。
塔身主体高耸入云,但真正的核心区域则分布在塔底周围,划分成上百个大小不一、功能各异的独立训练空间。
历嘉佑的目的地,是位于塔底西侧的“基础实战区”。
这里专门提供给那些需要进行真人对抗练习,但又不想承担过高风险的参赛者使用——当然,所谓的“风险”,主要是由陪练者来承担。
负责登记的是一个百无聊赖、油光满面的胖执事。他头也没抬,只是指了指旁边一块闪烁着光芒的告示板:“规矩都写上面了。
想当陪练,先交十个金币的登记费,然后去那边排队等分配。被打‘重置’了可别找我哭,报酬按场次和雇主满意度结算,概不拖欠。”
告示板上用通用语写着陪练的各项条款:
不得主动攻击雇主、必须承受一定程度的攻击、根据雇主要求扮演不同风格的对手、报酬根据陪练时长和雇主评价浮动。
最低十金币一场(通常持续半小时),最高可能达到五十金币,但被打至“濒危”或“重置”状态则该场报酬减半或取消……
每一条都充满了对陪练者的不公和压榨,但最后那句“受伤状态将在离开试炼之塔区域后恢复至进入前状态”的规则标注。
让这里成为了许多像历嘉佑一样走投无路的底层参赛者唯一的选择。
他默默支付了十金币,领取了一块刻有编号的简陋金属牌,然后走到指定的等候区。
等候区里已经有十几个和他一样等待“工作”的陪练者。他们大多神情麻木,身上带着新旧不一的伤痕,显然是还未离开塔区,规则之力尚未完全生效。
彼此间漠不关心,如同流水线上的零件。
历嘉佑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同时将“恒定交易”的感知悄然散开,分析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他能感觉到,这里的能量场极其稳定,显然是为了防止战斗余波外泄。
而那些等待的陪练者,实力普遍不强,大多和他一样,能量容量在o点以下,身上带着各种或明显或隐藏的负面状态——疲惫、暗伤、精神萎靡……
“下一个,编号一百三十七,去三号风字训练场!”一个机械合成的提示音响起。
一个身材干瘦、看起来像某种蜥蜴人族的陪练者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朝着指定的方向走去。
很快,轮到了历嘉佑。
“编号二百五十四,去七号地字训练场。”
历嘉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修复好的匕,走进了指定的训练场。
这是一个大约篮球场大小的封闭空间,地面是坚固的合金,四周墙壁上闪烁着柔和的能量光芒,可以模拟出不同的战斗环境。
场地中央,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华丽银色轻甲、手持一把精致长剑的金青年。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眼神倨傲,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正不耐烦地用剑鞘敲打着地面。
“新来的?动作快点!别浪费本少爷的时间!”
金青年看到历嘉佑进来,皱着眉头呵斥道,
“要求很简单,用你那把破匕,全力攻击我。记住,是全力!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底层杂鱼的垂死挣扎有多可笑!”
历嘉佑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他知道,反驳和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招来更多的羞辱。
他现在需要的,是完成“工作”,拿到金币,然后变强。
他默默点头,摆出了在技击馆学到的基础起手式。
“呵,还像模像样。”金青年嗤笑一声,“来吧!”
历嘉佑眼神一凝,脚下力,身体如同紧绷的弓弦般弹出,手中的匕带着一丝微弱的能量光芒,直刺对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