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方便,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徐南岱走至廊下,在外面出声询问,沈楀急切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不用,稍等一下就好。”
徐南岱轻声安抚:“我不急,你慢慢来。”
很快,徐南岱被长乐带进了房内,沈楀身着里衣,靠在床头,见她来了硬是起身要迎。
“你别动了,本就是来看你的,你再迎我,我不是倒添麻烦了。”
徐南岱坐在贝母楠木桌旁边的楠木圆凳上。
沈楀听她这样讲,只得无奈低声叹道:“你怎么会是我的麻烦。”
沈楀眼底赤诚,徐南岱并不怀疑他在说违心之语。
很快,长乐端来了茶盏,姜黎猜到徐南岱有话对沈楀说,便寻了个借口把长乐叫了出去,长乐也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赶紧退下。
二人走后,屋内骤然安静,沈楀没话找话。
想到这里,他倒是真有几分兴趣。
“听沈文君说,你后面逼的北戎人齐齐下跪,口中皆呼‘圣女’可有此事?”
他鲜少称呼沈文君姐姐,私下里大多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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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岱不回他的话,反而轻声开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沈楀不想她勉为其难,保持了克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
徐南岱点了点头,缓了缓,又轻声道:“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沈楀一时没听懂,开口道:“什么话?”
徐南岱放下茶杯,直视他的眼睛:“心悦于我。”
沈楀像是急于证明,脱口而出:“自然。”
徐南岱坚定的开口:“你说的我答应了。”
沈楀愣住没有讲话,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徐南岱再次倾吐:“人要朝前走,现在的我,愿意和你谈一场恋爱。能走完全程最好,若有一日到了终点,请你务必如实相告。”
沈楀不知道什么是“恋爱”,反应过来的时,扬起唇角展颜一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燃烧起来,浑身的疼痛变得麻木,自己这一场拼的值得。
“萧悠,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情谊。”
徐南岱也跟着笑了,笑他年少无知,把两个人相处,看成无比简单的事情。
不知者无畏,这不也是最打动她的地方吗?
看着沈楀,就像看着当初的自己。
徐南岱走过来,坐到沈楀的床边。既然是一份限时的礼物,就该珍惜当下。
“我现在能回答你的问题了,因为我在乎。你豁出性命不想看我流泪,我定然不能看着你和师兄们被人欺负而袖手旁观。”
沈楀在女人堆里长大,早已习惯了被他人仰慕,第一次对一位女孩产生一种又敬又怕的感觉。
“我现下住在府里,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沈楀木讷的点了点头,显然没有转过来弯:“都听你的,萧悠,我都听你的。”
徐南岱伸手触碰沈楀受伤的额头,理了理他盖在身上的被子。
关切的询问:“药吃了吗?”
沈楀瞬间想到他上次生病的情景,忽而笑了。徐南岱也想到了,就这样两个人坐在床边无声傻笑。
徐南岱看了一眼门口,扭过头来看着他:“我该走了,坐久了不大合适。”
沈楀唯恐失去,突然坐直了,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只是力道太大,她撞到了他的胸口。
沈楀见状赶忙松了手,抓了抓鼻子缓解尴尬。
只是这一坐直,他们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他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气。
沈楀像是没话找话:“等我好了,我们一同去书院。”
“好。”
徐南岱说完言笑晏晏的看着沈楀,这是他每每回想,都觉得无比幸运的一天。
反而从沈楀那里离开的徐南岱没有那么轻松,姜黎不知道徐南岱为什么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反而心事重重。
她之所以答应沈楀,多少有点想成全“自己”的意思。可真到了这一步,自己恐怕无法毫无损的抽身。
走了一段路,徐南岱来到了杨婉院里,距离杨婉临盆还有月余,徐南岱好奇的把手放在杨婉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像是感受到陌生人是靠近,肚子里的居然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