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门外传来韩彦卿的声音。
“沈大人,您在里面吗?”
这里边没人回答,韩彦卿见此越焦急,他看见沈杙把徐南岱带了进去,过了这么久还不见她出来,韩彦卿只得不停的出声询问。
“沈大人,您在里面吗?”
屋内,徐南岱觉得好笑,她和沈杙的关系总是好一阵坏一阵,好的时候说不上有多好,坏的时候也说不上有多坏。
沈杙骤然收手,心里竟然有些遗憾,她的身体温热,靠近她使他觉得浑身又暖又痒。
徐南岱大口大口的吸气,咳了几声。门外的韩彦卿听到她咳嗽,把门拍的更响。
“萧悠,你怎么了?”
韩彦卿刚想抬脚踹门,门却自内打开了。
徐南岱从里面走出来,她双颊绯红,脖子上赫然有一道掌印。
迈出台阶,徐南岱淡漠的回头。
“北戎也好,西域也罢。我出手之前,你这个沈大人,二哥哥倒是亲眼见着自己的弟弟血溅当场。是我太冲动,还是你太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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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是我闯的,我自己担着。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嫁过去呢?当王妃,当皇后,也许就是我有意而为之。”
韩彦卿怔愣,他见过她如此,是在那天暴雨倾盆的马车上。
她受了委屈之时,就像受伤的小狼,拼死也要将对方咬上一口。
明明刚刚她还在帮大庸拿下一成,蛮狠的无理的北戎人也得纷纷跪倒在地,可她现在是怎么了?
转过头来对上韩彦卿迟疑的眼神,徐南岱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轻声说道:“谢谢!”
韩彦卿忍不住伸出双手,想要去搀扶她。
却只见徐南岱退了一步,缓缓摇头,虚弱着离开了。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韩彦卿觉得越加痛恨当初的自己。
没有他的任性妄为,她完全不必承受后面的遭遇。
在北戎使团的晚宴上,灯火辉煌,宾客满座,气氛热烈而庄重。
大厅里摆满了丰盛的美食和美酒,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徐南岱换了一身淡桃色软烟罗,内搭嫩黄阔腿裤,整个人像一颗娇艳欲滴的水蜜桃。为了遮盖脖颈上的伤痕,搭了一条白色丝绸飘带,反而解了那份甜腻,多了一份女性的柔美。
赛罕一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边上的徐南岱。
“怎能让北戎圣女坐在角落,山长请将圣女的席位置在本王身侧。”
山长瞥了一下沈杙,见他没有话,便派人将徐南岱的位置搁在了主位旁边。
韩彦卿刻意的去看了一下徐南岱的脖子,现他有意遮挡,便知她伤的不轻。
因是盛宴款待,自然允许宾客自带家仆,姜黎搀扶着徐南岱起身,坐到了赛罕身旁。
很快宴席开始,鱼贯而入摆放美酒佳肴。继而丝竹管弦一应奏起,北戎乐师也随着音乐加入,一时间热闹非凡?
“姑娘今晚心绪不佳?”
赛罕举杯看了一眼冷着脸的徐南岱,他更习惯她这样对他。
“你要讨我当娘子?”徐南岱喝了点酒,单刀直入。
赛罕没有想到她如此直接,险些呛到,他喜欢“娘子”这个称呼,而不是妃子。
“我要说是呢?”赛罕端着酒杯,扬眉看她。
徐南岱没有回答,她不喜欢今晚的菜色,考虑到北戎人的口味,多以腥膻为主。
唯有一道梅子酿肉酸酸甜甜她是喜欢的,赛罕见状,十分自然的把他桌上那盘交给侍从,端到了徐南岱桌上。
徐南岱也不客气,夹起来就吃。
赛罕问道:“不怕我下药?”
“那你下了吗?”
“没有。”赛罕无奈宠溺一笑。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众人皆醉北戎使团中突然有一老者兴奋地站起来,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
他用洪亮的声音大声道:“你们大庸人附庸风雅之名久矣,就像今日的管弦之乐,轻歌曼舞,靡靡之音。
然岁月荏苒,建树未睹。典籍所载,已停滞百余载。”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北戎老者身上。
他接着说道:“我们北戎,世代受长生天恩泽。今宵,我欲与尔等分享一桩天象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