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而阿笠博士已经抱着灰原哀开始哭了。
“呜呜,小哀,你怎么这么惨啊……”
搞得灰原哀一时间哭笑不得,又是觉得感动,又是有些手忙脚乱的:“博士,你别哭了……”
真的没有搞错么,明明是灰原在讲她的经历,结果居然是灰原安慰痛哭的博士别哭了。
好容易把哭声止住,江户川柯南露出了半月眼。
“所以,琴酒和伏特加把你姐姐带回去的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死。而是在之后死在了组织里?”
江户川柯南严肃着一张脸喃喃:“怪不得,所以那个时候琴酒是因为接通了君度的电话,才故意打偏的么?”
灰原哀惊讶:“你在说什么?”
“灰原,我觉得你姐姐的死不一定是君度做的。”江户川柯南认真地看向她:“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时候,我见到了琴酒和伏特加把她带走时的场景么?”
江户川柯南和宫野明美的交集其实算不上很多,认识的时间也很短,但他对她的印象却很深刻。
不仅是因为她是黑衣组织的人、还成功骗过了他,还因为她差点直接死在了他的眼前,让他从那天起又一次彻底见识到了黑衣组织的黑暗。
他见到宫野明美的最后一面是在一个偏僻的废弃仓库里,宫野明美情绪激动地在质问琴酒和伏特加,但琴酒和伏特加都丝毫不为所动。
江户川柯南那时候已经匆匆赶到了仓库背后,本来打算咬牙用麻醉针对付琴酒,但却被宫野明美发现了,暗示他不要那么做——她挡住了琴酒的身影,他没办法越过她对琴酒使用麻醉针,而如果要变换位置的话,一定会被琴酒和伏特加发现的。
而后,琴酒忽然接了一通电话。他不太耐烦地拿出了手机,而后当着宫野明美和伏特加、以及藏在仓库背后的江户川柯南的面接通了。
江户川柯南还记得那通电话里,琴酒都说了什么:
“你在做什么梦?她想要背叛组织,我当然会直接杀了她。”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君度。”
“和我有什么关系?嗤,你还会在乎她怎么想?你以为自己是在装什么好人?”
而后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说了一些别的什么,琴酒很快地就挂断了电话。
那是江户川柯南第一次听到“君度”这个名字。
接通了那通电话后,琴酒的心情看上去似乎变得更糟糕了,反手在宫野明美的肩膀和胸口处连开了三枪。
被枪打中、半跌到在地上的宫野明美一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冷汗自她的额头滴落,她问:“是……那位君度大人打过来的电话,对么?”
“别以为有君度你就死不了了。”琴酒没有否认,只是冷笑:“我要杀的人,就只有我想不想杀的份。而且那家伙折磨人的手段不比我少,你以为就算落到了他的手里,你还能再活多久?”
然而宫野明美的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太好了,她还好好的……”她说:“我当然知道,在这个黑色的可怕组织里,像你们这样的,有着酒名做代号的高级成员,从不会在意我们这种人的生死……”
“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因我而死了……”宫野明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琴酒理所当然地毫不在意她的话,让伏特加把她带着,很快就离开了那座背弃的仓库。
江户川柯南却知道,宫野明美的话其实是对着他说的。
她发现了他的身影,却没有告诉给琴酒和伏特加,而是在给他打掩护,悄悄地遮盖住了他可能会暴露的声影和声音。
当时他以为,那个时候宫野明美就已经快要死了……琴酒的子弹穿过了宫野明美的胸口,那个时候他只以为琴酒和伏特加是准备把她的尸体也给一并带回去,以便于不被任何警察发现踪迹。
但是现在看来……
“有两种可能,那个时候琴酒根本没听君度的话,直接杀死了她,琴酒告诉你说她是被君度杀死的话是骗你的,但那个时候她是被琴酒和伏特加给带走了的,如果这样的话,你不可能连她的尸体都见不到。”
江户川柯南思考:“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琴酒故意把子弹打偏了,他想要让她感到痛苦,却没想要杀死她,而是把她带回去交给了君度。”
就像那次在杯户酒店,他们碰到琴酒的时候,琴酒在面对变回大人的宫野志保连续开了好几枪,都没有杀死她,而是故意只是打伤了她——他并不是枪法太差,而是根本没想直接杀死她,只是在恶意地戏弄“猎物”。
所以,那个时候,君度打给琴酒的那通电话,其实就是在让琴酒不要杀死宫野明美。
所以琴酒还在宫野明美的肩膀上开了两枪,而不是直接一枪杀死她。
现在重新回想起来,他也发现那个时候的宫野明美的确不像是死亡的状态……而是更像是因为暂时性的大量失血而导致的晕厥。
灰原哀怔了一下——她第一次知道君度在那个时候给琴酒打过电话,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姐姐在“临死前”的具体情况。
灰原哀轻声道:“然后,她就死在了君度的手里?”
“我知道,在那之前她和大概君度做了什么交易……为了让我活下来。”
“那个……”
一旁安静旁听的阿笠博士举手,带了些乐观地发问:“小哀还有新一,会不会小哀的姐姐其实也没有死啊?”
灰原哀条件反射般道:“不可能!”
语气斩钉截铁。
“但是,灰原,他为什么要杀死你姐姐?”江户川柯南苦恼地皱眉:“如果君度真的想要杀死她,他根本没有必要给琴酒打那通电话,琴酒也许也不会在杀死你姐姐后,还要把她带走。”
就像他当初被琴酒敲了那一闷棍、灌下了APTX-4869之后,琴酒也是把他直接丢在了那里,再也没管他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