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厦一看,“啧”了一声,遗憾今天没法把事情做绝了。
他跟赵爷爷和几个族老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后把卢姨娘母子三人……嗯,留校察看。
赵静赵学去跪祠堂,以后就住在赵家村,上族学。
“族学一月考一次,连续三次考试不合格,就别上学了,趁早去学一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
赵厦其实并没有庶子一定要分出去单过的想法,但赵静赵学实在不像样,还是分出去,免得碍眼。
族学早就放假了。
这会儿祠堂里也没什么人。
两个人跪在里面,又冷又怕,吃年夜饭的时候瑟缩地像两只小老鼠。
其实在祠堂没跪多久,今天到底是年三十,只是走个过场让他们知道犯了错是要受到惩罚的。
赵复看得心疼,很想把两个小儿子抱过来好好安慰,可惜形势比人强,完全不敢做多余的动作。
卢姨娘把头埋得低低的,一点小动作都不敢搞。
她是真的害怕。
要是她被赶回了娘家,她的父兄是真的会把她卖掉的。
她这个年纪,能有什么好去处?
大年夜要守岁。
赵淩荒废了几天,把刻意遗忘的作业拿出来。
赵静赵学吃过饭后,身边又没有大人在,关键大哥赵厦去族老家了,他们活泛了一点,凑到赵淩身边,伸手就想扯他的纸:“你做什么呢?”
“就是,大过年的,做什么样子?”
赵淩二话不说,给了兄弟俩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到一边,马鞭一甩:“大过年的,别逼我抽你们。”
他已经忘记了之前的愉快生活,赶作业争分夺秒,谁敢搞他作业,直接弄死!
赵淩眼神狠厉,赵静赵学表示敬畏,嘀嘀咕咕退到一边:“切,搞得跟真的一样。”
“就是,书都不知道有没有背出来,就会做给长辈们看。”
赵游在边上嗤笑:“你们自己学什么都不会,就别说别人了。”
他比赵淩还大三岁,赵淩的作业完全看不懂。
他这会儿在炕上摆了一张小桌子,奋笔疾书抄写赵淩的作业题。
他希望自己能够有用到这些作业的一天,现在是看着赵淩的答案,都觉得不太看得明白。
嗯,他抄作业还没赵淩写作业快。
赵辰本来有自己的功课,但他也拿着赵淩的作业看一看,不写出来,放脑子里想破题思路,手上毛衣针打得飞快。
“咦?小四,你先生让你什么时候交?”有必要这么赶吗?
赵淩头也不抬:“没说。不过要是不赶快写完,下一波的作业就会寄过来,到时候作业会越来越多。”就像源源不断涌入后院的僵尸。
太后娘娘和几位先生是真的打手板,超痛的。
赵辰是会把作业安排到每天,然后每天定时定量写完的人,不理解赵淩这种想要一个晚上创造一个奇迹的人:“你平时在家也没那么多作业。”
“那不是爹盯着?”臭老爹已经从他那儿扒拉走起码五根马鞭了,恨不得天天把他撵上屋顶。
写作业又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没人盯着,他哪儿来的动力?
几个姑娘跟着赵婉瑜和赵婉雅两个姐姐在学着算账,手上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
小小的赵婉蝶倚在赵辰身边,怀里抱着大胖,看向赵辰面前的习题册:“哥哥,这个字怎么念?”
“哥哥,这句话什么意思?”
赵辰听得心都化了,耐心地给她讲解。
小朋友听不明白,就耐心地从头到尾,用浅显的语言,加入许多比喻来讲解。
明明是枯燥严肃的策论题目,被赵辰讲得跟说故事似的。
不仅赵婉蝶听得认真,其他人也都跟着听了进去。
赵静赵学更像是头一天上课一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辰哥这么说就听明白了。”
“先生非得之乎者也的,根本听不明白。”
谁正经上课会天天讲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