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逆子不忤逆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今天都放榜了?”
赵骅清醒了:“替我叫人进来,我这就起。”
“哦。”赵淩很快又带着一群猫出去,喊了人进去伺候赵骅洗漱。
等赵骅用完早膳,溜达到大书房,就听沈玮在指点几个小子。
家里这次没去考试的,也都在家里做了卷子。
包括沈兰也是。
赵淩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盘腿坐在火炉边的地毯上,身边六只小猫崽走路还颤巍巍呢,已经在努力往他身上爬了。
六只大猫没心没肺地在地上睡得四脚朝天。
咦?六只?
“这只金被银床哪儿来的?”
沈兰赶紧说道:“我堂兄沈羡家的。”
“哦。”赵骅的视线在小猫崽和金被银床身上来回转悠,确定了新的猫亲家。
他大女儿嫁得近,不光是人往来得勤,猫比人往来得还勤快。
这一来二去的……
没过一会儿,锣鼓喧天,速度飞快地由远及近。
赵家人顿时精神了,全都往门口快步走去。
果然是赵厦考中了,名次在二十三名,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成绩。
赵厦显然很高兴。
赵骅给了报喜的人赏钱,又去外面散了一波钱和糖,回来对还在激动转圈圈的赵厦说道:“好了,正好趁着你沈伯伯也在,我们跟你讲讲殿试要注意的事情。”
赵厦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殿试表现得好,名次还能往前提一提。
名次有往前的,自然也有往后的。
赵厦一下就有些紧张,问:“陛下会不会很凶……很严肃?”
“不会啊。”赵淩喝着赤豆汤,插嘴。
赵骅一看:“你哪儿来的赤豆汤?”不对,“吃东西别坐课桌那边,过来炉子这边吃。”
“常妈妈煮的。我课桌干净的,不会弄脏书簿。”早上还没来得及学习,东西都没摆开来呢,“大堂哥,你害怕就抱一抱抹布。陛下也抱过抹布,你抱一下就不害怕了。”
“这是啥歪理?”赵厦这么说着,还是伸手去把抹布抱了起来,动作和抱他女儿一模一样。
抹布容忍地看了看他,伸出一只爪子往他脑门上一摁,扭头跳了下去,重新在炉子边上躺好。
赵骅听他提这个,突然问赵淩:“殿试的时候,你也在?”
赵淩疑惑:“我去干嘛?殿试不是在洛城殿?”他现在是盘踞在御书房的石狮子。
赵骅一想也是:“那你大概在别的地方考。说起来,你这次考的卷子,你先生们怎么说?”
赵淩无比蛋定,把自己的左手摊开来给他看:“你怎么说的,他们就怎么说的。”
无非还是老一套,措辞过于直白,不够优美。
啧,能讲清楚事情不就行了,追究那些细枝末节干嘛?
左手掌心红红的,微微有点肿,显然是挨了不少下。
“就该让娘去考,娘肯定轻松状元。本来就没打算这次考试,娘都没来得及给我写参考文章,我考得不好不是应该的?”
要不是儿子的掌心红肿,赵骅也想给他来一下:“自己书读不好,还有理了?”
“切。治国靠‘锦绣文章’?”赵淩嘲讽完,立马揣上抹布就走人。
赵骅跳脚:“逆子!去哪儿?”
“去师公那儿告状!”赵淩的声音远远传来。
赵辰赶紧追出去:“你上次送的年糕粘掉了师公一颗牙,先别去了!”
来福在后头追:“四郎你等等,我陪你一起!”
沈兰跟赵婉清分一碗赤豆汤喝,小声笑道:“你家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