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窦荣不反对,偶尔过来一日游,待在小屋里,比帐篷舒服一些。
可惜他们想得再好也没用。
这一片的山林里只有浅浅的溪流,压根没赵淩发挥的空间。
他对打野兔什么的没什么兴趣,倒是找到了一点苹果和山楂:“应该是鸟带进来的种子。”
这几棵果树长得无比随意,果子奇形怪状还梆硬。
周东削了根棍子打栗子:“一会儿回去做糖炒栗子?”
自家舍不得做,东市上卖得太贵,还得蹭侯府的。
赵淩意思意思摘了一点果子就算了,等栗子都掉下来,跟着周东一起捡:“好啊。干脆多收一些板栗带回去,多炒一些糖炒栗子,大家分一分。”
他们在山里玩了半天,回家又吃了糖炒栗子和爆米花。
天气凉快下来,东西两市到处都是炒货的香气。
吏部的工作中总是夹杂着各种嗑瓜子、剥壳的声音。
食堂开始供应各种炒货,价格比东市的便宜一点,味道很不错。
官员们纷纷解囊。
他们过去已经在食堂消费了各种瓜果点心,买完炒货之后,被人告知:“马上水果罐头要上市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就是对荷包可能不太友好。
赵淩就不一样了,在食堂窗口买了一根糖葫芦,刚走出二食堂大门,就见老爹从一食堂出来,还瞪他。
他低头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反身回去食堂,买了两根糖葫芦出来,一根塞到老爹手里,一根塞到老爹的拖油瓶赵辰手里。
赵骅:“……”
赵辰低头看了看糖葫芦,咬了一口。
别说,还真别说,还挺好吃的。
赵骅看看四儿子,看看大儿子,恨铁不成钢:“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吃糖葫芦?”
赵辰不明白:“你不还吃娘的糖葫芦嘛,我们怎么就不能吃了?”
“那能一样嘛!”他妻子的糖葫芦是她年少时候的执念,是她的青春年华。他和妻子分享糖葫芦,是怀念过去的甜蜜时光,跟两个臭小子的嘴馋有什么关系?
“你就说吃不吃吧。”赵淩觉得老爹叽叽歪歪特别烦,“不吃就还我,我带回去给豆豆吃。”
赵骅一口咬下,感觉味道不错:“去,给你娘再去买一根。”
赵淩于是又折返回去买了一根:“差点没买到。”
赵骅伸手要去接,被赵淩躲过:“给我啊。”
“给娘的。”干嘛要给老爹?
“我带回去给你娘啊。”
“不要。我要自己带给娘。”啥老爹,还抢他功劳。
赵辰看他们俩吵吵嚷嚷:“别堵在门口,走走。”
赵骅冷哼,等走到周围没什么人的地方,才小声说道:“忘记跟你说了,陛下可能最近要命你担任太子太傅,最近行为端正一些。”
“我什么时候行为不端正了?”赵淩觉得自己特别端正,除了性取向弯了亿点,别的方面岂止端正,简直刚正!
赵骅看他这幅态度,倒是有些诧异:“陛下找你谈过了?”
“没。”赵淩吃到一粒籽,皱眉抱怨,“这个籽没去干净。哥,你有没有吃到?”
“没。你那颗山楂大概籽长歪了。”
赵骅恨不得拿手上的糖葫芦签子给他们一人扎一下:“跟你们说太子太傅的事情呢,你们管山楂有没有去籽!”
“爹是不是秋燥?回去让人给你炖一盅梨?”赵淩眼看着赵骅要打人,赶紧转回正题,“稳稳天天叫我先生,陛下没反对,太子太傅迟早是我的。现在太子大婚,自己的班子也该建立起来了。”
“你准备怎么建?”赵骅内心已经想好了许多名字。
赵淩更正:“是太子怎么建。”毕竟是在宫里,周围说是没人,其实也就是同僚们距离他们比较远,但保不齐被人听了去,不够安全,压低了声音道,“回去再说。”
赵骅一想也是:“那你今天到家里来用晚膳。”
“好。”
尚书府花房里,赵淩给窦荣一边剥糖炒栗子,一边跟赵骅、赵王氏和赵辰解释:“太子有自己的想法,我只能给他建议,不能干预他的决策。”
窦荣小声给自己争取:“我自己剥。”
赵淩断然拒绝:“不行。你最近甜的吃太多了。”他数了五颗栗子,把剩下的推给赵辰。
最近谁都甜食吃多了,赵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初具规模的小肚腩,忍痛把剩下的一小包糖炒栗子收起来,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嗯,少吃点甜的。”
赵王氏吃着糖葫芦,习武之人消耗大,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