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怕吓得小朋友,男人语气稀疏平常,如果没看到他踩人的动作和神情,会以为他在询问吃饭了没这样的日常小事。
而踩在他脚底下的孟朝吓得半死,晕晕乎乎地求饶:“哥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在教知夏打游戏。”
话还没说完,不知哪个字眼触怒龙颜,男人脚下一施力,孟朝哀嚎了一声。
知夏旁观都觉得心惊肉跳,匆匆往门口看了一眼。房门敞开,要有人路过就能看到,她连忙爬起来要去关上门。
动作刚一起势,听见一个平静的声音道:“带小葵出去。”
她略微一滞,立即转了方向朝他走过去。
男人背影挺阔,肩宽腿长,左臂挎着个天真的小孩。一双瞩目的长腿束在西装裤,右脚重重踩在孟朝狰狞的脸上。
视觉上碰撞出一种极端的张力。
知夏脚步有不易察觉的颤抖,走到哥哥身旁伸手把小孩接过来。
孟葵吊在半空觉得好玩,抗拒的四肢乱摆,“不要不要,我要玩坐飞机!”
知夏动作稍停,看了眼哥哥的侧脸,五官线条起伏的线条英挺冷硬,没有分过来一个眼神。
她曲了曲手指,心里无端刮过一阵荒凉的风,携了几丝凉意渗入肤骨。
犹豫地站了片刻,知夏半强硬的把孩子抱过来,柔声哄着:“姐姐也可以带你玩。”
女孩乖柔的声音拂过耳畔,男人稍微转了些脸,余光扫过她的侧影,黑眸一敛,脚下控制不住地施了两分力。
孟朝的哀嚎精准地合上关门的声音。
彻底落入了密封的牢笼。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动作优雅矜持,一截明晰的腕骨慢慢袒露。然后谦谦君子般把脚从弟弟脸上挪开。
孟朝躺在地上头晕脑胀,刚缓过来点。谁知下一刻,头发被人用力一扯,脑袋被迫抬起,他像个孩子般呜呜哇哇地乱叫。
周怀庭纡尊降贵地弯身,一把抓起弟弟的头发。修长的手指穿插在醒目的蓝发里,衬出一种极致的冷白。
他目光俯视,如常的嗓音却让人寒颤:“我看你是嗑药磕多,哪都敢发疯。”
说罢男人拽住这一头蓝发往地上一砸。
嘭的一声,孟朝脑袋受到重击,两眼冒出了金星。
这一次他过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费劲地开口辩解:“哥…我真的…只是教知夏打游戏。”
“知夏?”男人冷嗤,长指忽地一收紧。
紧接着房间里又是一阵痛苦的呻吟,孟朝捂着额头认错:“知夏姐…姐,是姐…”
周怀庭火气难消,换作别的日子他早就把人打得半死。不光因为孟朝胆敢把脏手放到知夏身上,还有一份对弟弟恨铁不成钢的恼怒,连自家姐姐都敢动歪心思。
“孟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周怀庭把人脑袋往地上一甩,给了最后一个重击。
手上有意收了力,孟朝的脑袋不轻不重地掷下,躺在地板上整个人跟尸体没两样。
他已经很久没被挨打了,这种久违的感觉令他生畏,也令他生出些委屈,就算摸了下知夏的手,也用不着打这么狠吧。
周怀庭站直了身,居高临下睥睨着人,警告道:“把你那些小心思给我藏好了,再露出来半点,我不介意脏了手破开你脑袋倒出来。”
孟朝不知死活地张嘴::“哥…我我…可是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周怀庭又是一脚,这回踩在他胸口,孟朝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他还用力碾了两下,眯着眼说:“我现在就可以没有。”
孟朝掖着嗓子喊:“哥,我错了我错了!”
……
另一边的知夏躲进了隔壁的房间。
一墙之隔,她紧张地关注隔壁,生怕哥哥做得太出格收不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