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丝毫不忸怩,擡脚便向马车走去,却在立于马车门口时,冷下面色,“你明知是我,还不出来吗?”
谢修珩掀开帘子,对上她目光的那一瞬间,仿佛讶异于她的出现,眉梢微动,“流筝姑娘怎麽会在此地?”
流筝面色缓和一瞬,擡了擡下巴,冷声道:“路过。”
她便是连借口都不屑于找,这样拙劣的理由,谢修珩却点了点头,仿佛深信不疑,温声而笑,“如此,看来我与姑娘,着实有缘。”
流筝这次倒没有反驳这句话,“方才是我救了你。”
正擦拭着染血的宝剑的奚奴擡眼:“?”
谢修珩惊讶一瞬,“原是如此吗,难怪我方才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声响,却不多时便消失了,原来是流筝姑娘所为。”
这话这表情取悦了流筝,她眼中的冷凝之色总算消了些许。
谢修珩看着她的神色,眸中的笑意加深,“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想要在下如何报答?”
流筝好整以暇擡头看了眼,“我看你们行走的方向是柳州,既如此,不若带我一程?若是遇到了什麽危险,也好相助。”
谢修珩温声道:“自然可以。”
“姑娘方才出了力气,应当有些累了,不若坐进来休息休息?”
流筝没有意见,擡眸看向一旁津津有味看着两人的陆疏屿。
察觉到两人的视线,陆疏屿:“?”
他面无表情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内心冷笑一声,一言不发下了马车。
擦好剑的奚奴走过去,安慰似地叹了口气,“世子莫要伤心,殿下心中还是有你的。”
陆疏屿冷冷淡淡扯了扯唇。
流筝坐进了马车,才发现这里面有多宽敞,桌案上有酒水和小食,还有一盘未尽的棋局。
流筝瞥了一眼这盘棋,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方才马车中毫无动静,是因为这二人在下棋。
想到这,她冷淡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不装了?”
谢修珩擡眼,“我装什麽了?”
流筝眯了眯眼,“你早知我会过来吧?所以故意让人给我放了消息,等着我本来。”
谢修珩弯了弯唇,“流筝姑娘,你不能这麽冤枉我。”
冤枉?这麽说,是听见方才她在外面说的那些话了。
流筝弯了弯眼眸,眼中一片无辜,“我哪里冤枉你了?桩桩件件,不都是你做过的事情吗?”
谢修珩默然一瞬:“……何来抛弃一说?”
流筝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说错,“你亲了我,也不负责,还中途跑了。”
“……”
流筝心直口快,“你想始乱终弃?”
他不说话,流筝也没偏开视线,固执地盯着他,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好奇,“话说,你那天,为什麽忽然跑了?”
“……”谢修珩缓缓擡眼,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这姑娘的思维。
流筝歪了歪头,仍旧盯着他,“山洞那天,你没忘,你别装,你明明也很舒服。”
“所以,你为什麽中途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