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隔重洋,交换一吻,仍旧心尖一热。
每次徐悠能量枯竭时,陈至诚都恰到好处地填满空白。
怀着对永安堂的规划,她和团队前往龙山村——呼玛县的贫困村。
夹在高山与溪水间的小村落,深刻诠释着宁静与安逸。
可这宁静与安逸对于年轻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龙山村青壮年人口流失比例占全县最高。
整个村子只有不到二百人,大部分是留守的老人和孩子。
这是龙山村的写照,也是呼玛的缩影。
徐悠落脚在一户红砖房。
老人家姓陈,这令她倍感亲切。
家中除了陈爷爷和陈奶奶,还有两个小辈儿,七岁的男孩和四岁的女孩。
这俩是堂兄妹,父母都外出打工,留下孩子陪着老两口。
听说她们一行是来旅游的,就热心收留下来。
徐悠给钱,老人不要。她便没再计较,把随身带的证件给老人看过,好教他们放心。
陈家有三间房,老两口一间,两个孩子一间,她和另外三个员工挤一间。
清晨,院子里是鸡鸭鹅的吵闹声,锅碗瓢盆声,还有两个孩子的笑声。
佝偻这身子也要忙碌的陈爷爷和陈奶奶,让徐悠想起那句:白发谁家翁媪。
只是这画面除了尽享天伦,徐悠还想再为她们添点儿什麽。
青山绿水间总能涤荡心灵,徐悠不得不承认,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脚下淙淙流水,她的心安宁了好多。
原本的计划如深埋泥土中的竹笋,得了雨水滋润居然也冒出头来。
三天的时间里,徐悠总要在村子里不停地晃悠才能找到有信号的地方,给陈至诚发条短信。
如果运气好,还能接到陈至诚打来的电话。
只是断断续续中,能听出他在叮嘱自己要注意安全,记得吃鸡蛋。
徐悠挂了电话,站在田间地头,总有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陈至诚若远若近的声音,令她不安丶害怕。仿佛他们已经进入了不同时空。
好在三天很快就到了。
陈奶奶正带孙子和孙女儿在簸箕里挑选着,是晾晒好的金莲花。
“奶奶,金莲花你能卖多少钱。”
“五十多一斤,还得赶上好时候。”
通向村子的路不好走,老人们出行不方便。都是隔三差五,药贩子来一次收走多少算多少,价格也随着药贩子的良心和心情走。
陈家种的金莲花産量不高,晾晒过的药材又不压秤,这一斤指不定要攒多久。
徐悠心里一沉,永安堂的金莲花进价在每斤一百元上下浮动,不会低于八十元。
她又深深望了望两个孩子,“会好起来的。”
陈奶奶听这话,看向坐在石碾旁的她。
“丫头不是来旅游的吧。”
哪个旅游的人每天在地里转悠;哪个旅游的人会帮家里干活打扫卫生。
徐悠没回答,只擡头望望正当午的太阳。
“还有半小时,车就来了。”
陈奶奶低头摸摸两个孩子的头说“有时间再来看看。”
“嗯,会的。”
徐悠和队员们上车时,特意跟陈家的小男孩摆摆手,指指他裤子口袋。
那是她偷偷放进去的三百元钱,提醒他记得交给奶奶。
男孩比了个OK的手势,还是徐悠教他的小暗号。
徐悠笑着坐回车里,车窗摇起,脸色恢复平静。
望着坐在驾驶位上的郑凡,她不敢开口。
陈至诚三个得力干将中,唯有郑凡她莫名抵触。她猜郑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