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藻还想做些什么,但王冠族的冠冕是一种特殊介质,幼崽能操控精神力,也能对冠冕做出处理,比如拼好,比如在对面脑子里面直接说话等等,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精神力太散了,幼崽没有做出更多空间的反应。
小幼崽稍微眨巴了眨巴眼睛,收回自己的小手手,低头看了一下。
阿莫斯看了一眼医疗组成员,他们在迅速检测,但最后,他们很轻的摇了摇头。
阿莫斯上前,伸手将小楚藻抱起来。
而彭良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小少年,哪怕再早熟,也还太过于年轻,刚刚的话已经是极限,此刻看到爷爷微微动了动的手,他终于绷不住了,伸手,很轻的握住了爷爷的手。
“您醒了吗?”
他的声音略有点哽咽。
“虽然我是觉得您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辛苦了,都这样的时间了,是要好好的休息,我明白,明白,但是——但是——我还是想再听您叫一叫我,您不是还说了,今年夏天等着我回去,再一起去看我们种下的花树?”
“我还记得您将我扛在肩头,带我去摘花,摘果子——那是我最幸福的童年时光,那个时候,我觉得您永远不会倒下。”
彭越侧开头。
但旁边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双干枯的手慢慢的抬起,很轻的抚摸了一下彭良的头顶。
彭良的眼泪在那一瞬间掉下来。
浑浊的眼眸慢慢睁开,呼出一口浊气。
“良良。”
彭胜飞稍稍侧头,看过来,随后慢慢看向阿莫斯的方向。
他跟小楚藻那双剔透的大眼睛对上。
“爷爷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在梦中他不断的想着,如果不是他决定带着全部研究人员出门,那个时候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他一直都在这样的噩梦之中挣扎着,自始至终,沉默的接受着,也即将在这样的噩梦之中再也无法醒来。
但最后,有很软很轻的声音在轻轻的唤他,周围平静下来了,就像是有一只小手,一点点的拉住了他——在噩梦之中,他第一次感受到温柔。
再然后是他小孙子的声音。
“但最后那个噩梦好像变成了我带着小小的你走在田埂道路上——”
“爷爷!”
彭良一瞬间凑上去。
阿莫斯抱着小楚藻后退了几步,退出房间。
给他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阿莫斯跟费蔓对看了一眼。
有小幼崽在,费蔓看起来也有点沉重,但还是凑近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
幼崽没躲,还伸出手来跟姑姑贴了贴。
费蔓的眼睛微微睁大——
啊,藻藻这样就是想要姑姑亲亲了!
小楚藻:……
小楚藻重新缩回阿莫斯的怀中。
“这次行动我去?”
费蔓很轻的问了一句。
随后扯了扯唇角。
“菲尼没回消息,我就说他靠不住。”
“对方不知道有什么昏招,”阿莫斯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怀中格外特殊的小幼崽,最后想了想,还是开口,“我带着藻藻,你跟着,保证藻藻身边必须有一个大人。”
费蔓看过来,点点头:“我觉得也行,这边的事情交给弗雷安亚还有几个叔叔。”
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安排国庆事宜,也足够了。
就是这个时候,彭越带着擦着眼泪的彭良走出来,对着阿莫斯行礼:“陛下,我父亲他说有些话想要跟您说。”
阿莫斯将怀中的幼崽交给费蔓,他转身进入病房。
费蔓抱着小小一只的幼崽。
小幼崽突然又掉进了姑姑的怀里。
大眼睛睁圆。
费蔓往里面看了一眼,她往旁边走了两步,看着前方,很轻的叹息了一声——“噩梦啊。”
让她想起她一直以来,无法摆脱,总是突然惊醒的噩梦。
小楚藻趴在费蔓的怀中,本来还盯着姑姑的脸,看着姑姑愣神,小幼崽想了想,小脸蹭上来,轻轻贴贴。
费蔓:……
费蔓跟小楚藻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