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父皇的儿子,可是父皇却未曾考虑过他,凭什么?
薛巧鸾拍拍他的肩膀,“阿娘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若要争夺皇位,只如今有此机会。陛下重病不能理事,谢池春的两位皇子都在外还来不及赶回。
薛家如今落败,但是各大世家之间盘根错节,虽然如今世家的势力大不如前,但多年积累,还是有不轻的份量,他们会更愿意三皇子继承皇位,而不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的。
…
“皇后。”
富立岑进来,压低声音禀报,“卢大人,崔大人带着好些大臣,要求见陛下。”
梁垣静静躺在床上,就算在他耳边说话,他此刻也听不见。
谢池春示意富立岑跟出来,“卢堃入宫了?”
富立岑面带难色,“正是。崔大人等也都递了折子。”
以卢堃的品级可以直接入宫求见,其他人依例只能递折子求见。
“皇后,可要奴才去劝卢大人离开?”富立岑问道。
陛下病成这样,这卢大人这会儿来添什么乱嘛。
谢池春摇头,“他愿意求见就求见,随他去。”
“槐序。”谢池春吩咐道,“把我的凤印取来。”
“是。”槐序很快将装着凤印的锦盒取来。
谢池春从怀中取出另一方符信,一枚小小的金色符信,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金虎模样,梁垣还清醒着的时候,将虎符交给了她。
有此符,可以调动北衙禁军。
垂帘听政
卢堃等人求见不得,言辞更加激烈,话里话外意指谢池春挟天子以令诸臣,意图不轨。
“皇后,皇后。”富立岑急匆匆从内间走出来,“陛下他…”
谢池春身形一晃,手中的奏章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富立岑不敢说话,上前搀扶她,谢池春急步向里走去,坐在床边,握住梁垣的手,“陛下。”
“春娘。”梁垣的眼睛已然开始涣散,他还有许多不甘啊,可惜,哪怕他是天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有生老病死,是无力转圜,人人平等的。
“陛下。”谢池春轻轻抚摸过他的眉骨,将额头贴在他手背之上,“光颜巍巍,威神无极,如是炎明,无与等者。布施调意,戒忍精进,如是三昧,智慧无上。吾誓得佛,普行此愿。一切恐惧,为作大安…”
谢池春轻轻念着无量寿经,她不信神佛,但此刻,她只希望这经文真能渡他离苦得乐,往生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