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杵了会儿,看见师徒四人拉着行李箱一起出来,秦戎征腿脚方便,阔步迎上去,送去玫瑰,顺手又接过丁映手里的行李箱,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秦淮远已经视若无睹了,秦槐云笑眯眯地“啧啧”两声,擡手假模假样遮眼睛,说:“师公,您别当衆虐狗好吗?”
秦戎征笑了下。
妹宝是第一次见丁映的先生,这便先跟着秦槐云叫了声“师公”,像模像样地打了个招呼,再去人群里寻找梁鹤深。
不穿西装时,他都是一贯的冷清高贵扮相,黑白灰为主调,只在袖扣上用亮色做点睛之笔,饶是如此,以他的英俊样貌和颀长身姿,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
妹宝一眼就看到他,滑着行李箱小跑着过去,近了,丢下箱子扑进他怀里。
——看似莽撞,实则稳稳拿捏着力度。
“世叔,我好想您啊!”她毫不吝啬这类表达。
梁鹤深拥她入怀,喉中一哽,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她,直到闻到她发间沁人心脾的花香,触碰到怀里的柔软身体和缓慢过渡的体温,这才觉得悬了好久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分开,他垂眸一笑,微微俯身,旁若无人地亲吻她额头。
妹宝对他这不冷不热的欢迎仪式不太满意,她把脸往上一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梁鹤深愣了下,又往她身後看一眼,收回视线後捏捏她的鼻尖,笑说:“你确定?”
妹宝果断翘起嘴巴,无声地告诉他,她确定得不能更确定。
梁鹤深心里暖成一片春日海洋,波涛汹涌的,泛着一层又一层的金光。
不再顾忌什麽,他低下头,吻她的嘴唇。
不过大庭广衆下,还是很克制,只是轻轻碰了碰,然後大掌绕去她的脑後揉了揉,温柔地说:“乖,回家再继续。”
“好吧。”妹宝意犹未尽又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梁鹤深笑一笑,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他绕到她脑後的手顺着头发挪到她耳边,却忽然,擦响一声。
妹宝一惊,下意识侧眸。
这便瞧见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好惊喜,但还没来得及接过来,梁鹤深捏着花枝一甩,玫瑰在眼前水灵灵消失了,变成了他指尖一簇小小的火光。
“呀!”妹宝又是一吓。
但下一秒,随着梁鹤深“当啷当啷”的一声,那簇明亮火光在她的尾音里消散,变成了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整体呈心型,右上角是一朵雕工精致的金色玫瑰,周围镶嵌一圈碎钻,中间一颗价值不菲的大红钻,一看就知道是独一无二的定制款。
不止丁映和秦槐云,就连碰巧路过的行人,都是不约而同地“哇哦”一声。
秦戎征和秦淮远两叔侄简直当场石化。
妹宝则是直接看呆,直到他把项链挂去了她的脖子上,妹宝迟钝地擡起手去摸,指间感受到宝石的棱角和冰冷,才讷讷问:“您丶您魔术,哪里学的?”
“看了春晚魔术,稍稍学了下。”梁鹤深笑了笑,“喜欢吗?”
“好喜欢!好厉害!”妹宝眨了下眼,“那朵玫瑰呢?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能拿假货骗你?这儿呢!”梁鹤深又打一个响指,把刚才的玫瑰花变了出来。
妹宝眼睛闪亮,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扯开衣袖往里看:“是藏衣袖里了?”
“不告诉你。”梁鹤深顺势捏捏她脸蛋,“不闹了,先回家。”
他拉过行李箱,妹宝抢回来,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空下的掌心里,声音软软地说:“不要,我来牵行李箱,你得牵着我。”
梁鹤深情动得无法自拔,他轻咳一声,暗自庆幸这晚穿了大衣。
两人和丁映一行人告别後,手牵手往停车场走去。
秦槐云望着那一对背影,又是“啧”的一声,擡肘撞了撞身边人:“师兄,放弃吧。”
秦淮远嘴角一抽:“乱说什麽?”
丁映叹声气,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摇哪一位。
秦戎征不痛不痒地冒了句“显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