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的性子最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不像沈思奕,天生的温和开朗,于是也担心日後二人婚後不和。
沈疏同心想顾蓁这一趟来,还真是让府上衆人对她改观不少,点头道:“是,我知晓了。”
沈思奕也过来凑热闹,直接道:“伯母为何要同你说这些,二哥你还不明白吗?”
沈疏同心想你一肚子歪门邪道,能说出什麽好话,于是道:“那你且说说。”
“你这样不会讨公主欢喜,日後真要像公主所想那般分房了可怎麽办?”
他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沈思奕又激动道:“分房了便罢了,公主若是一怒之下去找面首了怎麽办?”
他轻嗤道:“她连我都看不上,还能看上那些人?”
再怎麽样,他总比那些要做面首之人好。
沈思奕没吭声。
沈疏同对着他淡淡道:“你也不必替我操心,谁告诉你我便不会讨她欢心了?”
尔後便甩袖离开。
沈思奕愣了愣,咂摸着这句话,觉得不对劲。
按照他的脾气,应该会冷笑着说“我为何要讨她欢心?她爱找面首便去。”
他怎麽也不会像是能主动讨人欢心的人。
他腹诽道,就你整日对顾蓁的样子,算什麽讨人欢心?
哪儿来的自信。
回宫後,顾蓁还想着沈疏同的那句“那臣呢?”。
她不明白他问的意义,明明自己对他的态度肯定是很不满意。
这还有什麽好问的。
转头回了宫,皇後问起今日在沈府如何,她也只说好。
皇後很欣慰,再问沈疏同对她如何,她也老老实实地说好。
于是皇後彻底放心了。
十一月二十八是顾蓁的生辰。
往年的生辰也没有大张旗鼓地过,基本都是天子来璟宁宫,和皇後陪着她一起用晚膳便罢了。
但今年她的生辰是出阁前的最後一个,天子最舍不得这个嫡女,于是便格外煊赫地给她大摆筵席。
被邀的自然有沈疏同。
他着实有些苦恼。
既然赴宴,就要送礼。
送礼又不能送得俗套,譬如金玉珠宝,总显得庸俗。
于是他虚心请教沈思奕。
沈思奕一向是送礼的一把好手,每每送礼总能把府中女眷哄得开怀。
他想了想,道:“二哥为何不送公主新衣裳?东市胡氏裁缝铺如今正风靡,姑娘家都争相要去那儿定制衣裳,据说那衣裳做得格外华美。公主穿惯了宫中做的衣裳,这胡氏裁缝铺做的衣裳倒会显得新奇了。”
他思索片刻,顾蓁也确实喜欢穿各种各样的衣裳,这个礼确实不错。
于是他抽空去了胡氏裁缝铺,特意找了裁缝胡氏。对方知他身份,自然殷切,只是率先问道:“不知沈少卿是为谁做衣裳?尺寸如何?”
沈疏同确实一无所知,只能大致比划了下,对方却摇头道:“沈少卿,做衣裳前需知道具体尺寸,譬如腰,譬如肩,这些若不清楚,做出来的衣裳也不能穿。”
他沉吟片刻,“那先选衣料吧,下次我来时把尺寸告诉你,到时你再做。”
对方立刻应了。
因着顾蓁生辰也快到了,自然要快些要到尺寸,否则衣裳制作也不一定来得及。
于是翌日沈疏同便去找了顾蓁。
他直接问道:“公主的尺寸是多少?”
顾蓁给问得发蒙,想了想,自己的衣裳都是尚衣局的人做,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尺寸,于是摇头,“我不知道。”
她又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麽?”
沈疏同平生第一次诓骗道:“沈渺让我替她问的,不知是做什麽。”
顾蓁心想,那沈渺不是要给我做衣裳嘛。
她道:“那直接量吧。”
她着人取了细绳来,问道:“沈渺要哪些尺寸?”
顾蓁本是站着,手中拿着细绳,刚扭头问了句,就见他也起身走过来,直接伸手取走了她手里的细绳。
她扭头看着他,他却靠近,命令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