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辞最想要什么,温砚闭着眼都能猜出来,而得到的评判依据,在谢不辞看来,一个是一起死,一个是做。爱。
温砚已经不是之前的愣头青,暗自认真学习那么久的知识后,她已经进化成为理论满分的大师了!
温砚原先说相爱才能做,只是因为没有经验,所以拖延时间哄骗谢不辞吗?
也不全是。
她是真的觉得性行为,要在足够浓烈的情感基础下进行。如果心没有相贴而只有肉。体纠缠,在温砚看来和低等的动物交。配没有区别。
她现在,嗯,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好吧。
她喜欢谢不辞。
很多很多的喜欢,无知无觉中层层堆叠的喜欢,或许已经触摸到了爱的门槛。
她想和谢不辞一起去未来,认真的,真心的。
她明了,接受自己的心动,也愿意松开一个口子,让谢不辞窥见分毫,让谢不辞安心。
她在等谢不辞把那个答案说出口,然后顺理成章地说一句好,在谢不辞愣怔惊喜的目光中,和她交换一个吻。
新年伊始,谢不辞会抛去怀疑不安,她也会交付更多信任,她们会步入更密切紧密的关系,坚定地走向未来。
不止五年,不止十年,不止二十年三十年……是一辈子。
这句话应该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她每一次出现在手术室门口都会遭到同样的驱赶。
而刚刚说话的护士,定睛看清她的面容时语气缓和了:“怎么又是你,不能拍摄的。”
温砚拖着相机,刚刚她确定了并没有孩子的隐私部位,她喘着气说:“不好意思,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拍摄照片会对医院物资囤积有一定的帮助。”
温砚目光往四周看去,她在寻找孩子的家人,在战地医疗环境中,保护患者的隐私和尊严至关重要。
所以温砚事先就准备好了知情同意书,护士看了她一眼,放轻了语气:“手术现场拍摄会影响医生的专注和患者的安全。”
“我会关闭闪光灯,很安静不会打扰到,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温砚让开了路,医者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她也不会固执的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温砚在入行以后一直清楚每一张照片的意义在哪里,旁人并不能理解定格别人尊严最低的一幕这举动。
护士说:“维和部队送来的,患者是个五岁大的孩子,伤得不重但也不要冒这样的陷。”
语气中不乏能听清一些叹息,很浅很短。
“放她进来。”
谢不辞的声音没有起伏,冰冰凉凉的滑在一根在线,温砚第一次碰到谢不辞的时候,对方也是这种调子。
在得到了谢不辞的同意以后,护士帮温砚掀开帘子,里边还站着一个塔和里本地的医生。
谢不辞正和孩子说着话,温砚听不懂,塔和里本地的语言她不通,一点也听不明白,只能看到孩子点了点头,最后瞥她一眼。
那眼神纯澈,像她见过的月牙泉,静谧又温婉。
而这个过程中,谢不辞没看她说:“关闭闪光灯,保持安静。”连带着气氛都是冷冰冰的。
“您放心,我不会打扰。”温砚站在最边上拿起相机,她先是拍了两张照片。
“止血钳。”
谢不辞视线在伤口上时,眉心压了一点皱褶。手术环境很嘈杂,她足够的冷静才能应对每一场手术。
各做其事,并不影响,温砚的专注力在摄像头上,耳边全是人员之间的交流声,还有时不时旁边医生的无线对讲机会发出噪音。
“安排监护室。”谢不辞这句话一落,温砚也跟着关了相机。
她的腿有点麻木,没有带支架手托着也不敢动,缝合的过程其实很快,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旁的医生看了温砚一眼,伴随着一句低沉的本地语言。
温砚抬头,瞬间收回思绪,而这时谢不辞正在看她,从这个对视中好像她明白了,对方这句话跟她有关。
谢不辞回应了对方,还是一样的结果,她什么也没听懂,但她却记住了谢不辞的语调。
帘子掀开时,紧张的气氛就这样散去了,一阵不大的清风拂过额头,温砚追上谢不辞。
温砚放轻声音唤:“谢医生。”
谢不辞的步子停下,转头的同时摘了口罩。
“刚刚他在跟我说话吗?”
谢不辞看了她几秒,思索了一小会儿点头应:“嗯。”
“他说什么?”温砚接着问。
谢不辞没回答她,朝着医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不是不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