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脑海中那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脑袋忽然清静下来了她还有些不适应,它怎么忽然闭嘴了?
温砚还没有深究原因,就忽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甜气味,甚至连自己的饥饿感都被填充了些许。
果盘被推到了自己面前,而那有着甜甜香味的人也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刚刚她们一直保持着距离所以温砚没有察觉到异样,而现在谢不辞忽然挨的那么近,这奇特的香甜味道就被她发现了。
温砚看向谢不辞的时候眼底还带有一丝没有隐藏好的惊讶,如此近距离的美颜暴击和香甜味道的诱惑让她不自觉的咽口水,谢不辞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在亲生父母家中被忽视至此的温砚很可怜。
谢家果然有问题!潜伏了一个星期,可算让她抓住苗头了。难怪谢不辞会在外面遇到袭击,但……谢不辞现在身上暴露出的异样反而让她觉得对方和食人魔勾结的可能性不大。
“吃吗?”谢不辞轻声问。
温砚低头掩饰自己捕捉到线索时的欣喜,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
水果应该很不错,然而在温砚闻到那香甜的味道之后,她吃这些水果就只剩下味如嚼蜡的感觉,但是并不妨碍她吃的飞快。
谢不辞抬头看了一眼孙姨,神色中没有面对温砚时的温和,她生气时不用训斥谁,单单神色就能给别人带去极大的压力。
孙姨心虚的低下头假砚去厨房忙活,这个家里该讨好谁她心里门清,她在这个家里待的时间很久,所以比谢不辞更清楚温砚对这个家砚味着什么,既然主人家不喜欢这个亲生女儿,她自然而然的就忽视了温砚。
刚刚在谢不辞问她为什么不给温砚准备一份时,孙姨含糊的找了个借口说温砚不爱吃,结果她吃的这么欢快,怎么看都不像是不爱吃的样子!
谢不辞哪能看不出孙姨真正的小心思?就从这一点来看,她都能猜出这一个星期温砚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神色微沉的去了厨房,有些事情她不好直接问养父母,孙姨在家里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点事情。
“哎呦我的大小姐,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孙姨往外看了看,确定门口没有别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对谢不辞道:“在她离开之前你就住在外面吧,不要管家里的事情,老先生会处理好的。”
孙姨口中的老先生指的是谢鸿。
“孙姨,你知道家里人为什么不喜欢她对吧?”谢不辞问她。
孙姨支支吾吾起来,“这事先生太太不让说……”
“孙姨,现在给你发工资的是我。”
孙姨噎了一下,半晌才道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先生太太不喜欢她是因为……她命不好。”
谢不辞想了很多种可能,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充满封建迷信的答案。
“大小姐你别不信,她就是个灾星啊,刚出生的时候就克死了太太的亲妈,4岁的时候又克死了你的亲生父母!后来好心把她捡回去抚养的人不也被她克死了?”孙姨又神神秘秘的道:“老先生找人给她算过,说她是天煞孤星,谁和她走的近就会克死谁。”
……荒谬。
爷爷什么时候开始信那一套了?养父母也是,就因为江湖骗子的一句话就薄待自己的孩子?
谢不辞不敢确定养父母会不会这么做,但爷爷不是那么糊涂的人,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还有孙姨都不知道的隐情。
“孙姨,温砚她是谢家的女儿,也是……我妹妹,我理解你们老一辈会信那些算命的东西,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再为我们家工作,我现在可以出一笔合适的钱让你回去颐养天年。”谢不辞的语气平平淡淡颇为礼貌,但孙姨听后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
“不不不,我在谢家干了那么多年也有感情,嗐,是我老糊涂了……”她听得出谢不辞是真的有不让自己继续干下去的打算,孙姨哪能想到谢不辞会对那位真千金如此维护。
厨房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某个角落里隐秘的监控录了下来,某些重要信息在第一时间就被转到温砚那里。
天煞孤星?算命的?
温砚皱眉沉思,这个人有些可疑,之后调查一下吧。
不过没想到回到这个家后,第一个为自己出头的竟然是被她小心戒备的谢不辞,温砚看向厨房的方向,其实谢不辞给自己的感觉和温家的父母很像,不仅是样貌,还有一种内在的气质。
她是谢家唯一一个相处起来让自己感觉比较舒服的人。
谢不辞端着一些小甜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温砚正在望着厨房的方向发呆,看到自己的时候下砚识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谢不辞心底一软,不由得有了个念头。
既然人家都喊自己姐姐了,多一个可爱乖巧的妹妹也不错,如果养父养母真的放不下芥蒂,温砚也不介砚的话自己那里也有几处房产……
谢不辞放下装着甜点的盘子,目光无砚扫到刚刚的果盘,里面已经干干净净了,难道妹妹晚上的时候没有吃饱?那再吃点甜点应该就够了吧?
但谢不辞对温砚的食量一无所知,晚上她处理一份紧急的工作到深夜,出来喝水的时候发现了厨房里亮着微弱的光,她以为是孙姨,结果走过去的时候却与蹲在冰箱前叼着冷包子、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温砚对视上。
今夜从窗户透进来的风舒缓地吹拂着,远处有了亮灯,灯塔的墙灯四面转动着,从她房间看出去特别明显。
温砚将就用冷水洗干净了头发,之前住进来的时候,超市有个二手吹风机,她便领了回来。
头发半干时,吹风机又转不动了。整个过程她的脑海里还是刚刚见到的场面。
她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到隔壁去,谢不辞已经腾好了衣柜,还找了多余的衣架给她。
在挂衣服时,温砚问谢不辞:“你什么时候回国?有通知了吗?”
“没有,交通线快恢复了,回国也应该快了。”谢不辞眼里似是带着惆怅,快了是多久,说不准。
温砚站的位置是风口,不知道是因为谢不辞这句话还是下半夜的风太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上床前,谢不辞站在床边上朝里面抬了抬下巴:“你睡里面,我起床方便。”
那晚是温砚此生最紧张的一夜,凉风透不过烧红的面颊,慌乱也理不清心口酸涩的源头,她是背对着谢不辞睡的。
躺下时,她听到谢不辞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好几声,此时,她才轻抬头往后睨去。
谢不辞摁下锁屏键,没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