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演员,将来的成就不会止
温砚顿了顿,冲他和导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明白。”
努力没有结果,付出没有回报,实力比不过资本,温砚曾经怨过导演,可导演不是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是那些靠着资本去抢夺别人成果的人。
她愤怒,厌恶,痛恨,最后却走上了跟他们一样的路,成了同他们一样的人。
何其可笑?
她放下了当初被抢角色的不甘怨怼,却恍然发觉自己已经踏入另一条深渊。
副导带着导演走了,厅内也散了个七七八八,温砚一个人坐在那,不知不觉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手机响起。
她摸到手机接通来电,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忱,宴会结束了吗?”
温砚顿了老大会儿,慢悠悠道:“嗯。”
听出来温砚声音里带着醉意,谢不辞从车里出来进了饭店接她,找到温砚后带着她出来,把她扶上车。
助理坐在驾驶座,默默升起了隔板。
谢不辞看了眼隔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温砚歪倒在她肩膀上,脑袋蹭了蹭,忽然轻轻呢喃了一句什么。
谢不辞没听清,微微低头,温软唇瓣擦过耳边的同时,她终于听清了温砚口中呢喃的词句。
“茉莉。”
谢不辞轻声问:“茉莉是谁?”
温砚没有回答,鼻尖埋在谢不辞颈间,手臂摸索着环住了谢不辞的腰,彻底安静下来。
谢不辞呆坐半晌,慢慢伸手,轻轻回抱住她。
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到温砚。
温砚每天都会在手机上跟她聊天,每天临睡前都会给她发语音,秦星也总会偷拍温砚在片场的照片发给她,温砚虽然不在她身边,但每天都参与着她的生活。
温砚虽然每天都参与着她的生活,但却不在她的身边。
思念日积月累,在看到温砚那句想见她时终于决堤,谢不辞推掉了晚上的会议,买了最近一班起飞的航班。
她从未如此冲动,可她也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她只知道她很想温砚,想亲眼看见她的样子,想亲耳听到她的声音,想的要命,半天也不想等。
她急匆匆赶了一千多公里的路,揣着对温砚的思念,揣着想要见到她的急迫,跨越山水云层,辗转多时,终于来到她面前。
直到温砚抱住她。
那颗急躁不安的心终于抖落满身疲惫,沉入温暖河流。
巧得很,回到温砚落脚的酒店时谢不辞还碰上了秦星,秦星看谢不辞抱着温砚下了车,轻手轻脚凑过来。
“你家小孩今天喝了不少酒。”
谢不辞抱着温砚往里走,嗯了一声:“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这是个好机会你知道吧?酒后乱那个什么你知道吧?”
谢不辞瞥她一眼,没说话。
秦星啧了一声:“不破不立懂不懂?你家小孩明显也喜欢你,你们两个互相喜欢还僵持这么久,不来点突破性进展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谢不辞不想听她这么说温砚,岔开话题:“你们剧组里有叫茉莉的吗?”
秦星跟着她进了电梯,按下楼层,神色略有些古怪:“茉莉?你从哪听的?”
谢不辞沉默,有些不想回答。
电梯到达楼层,发出叮的一声,秦星跟出去,瞥了眼谢不辞,心中觉得好笑又觉得神奇。
谢不辞根本没往自己身上联想,这样不解风情的人倒是无师自通了吃醋。
秦星懒洋洋开口:“剧组里没有叫茉莉的,但据我所知温砚的微信里倒是有个人备注叫茉莉。”
谢不辞睫毛一颤,心头泛起绵延的隐痛。
“诶对了谢总,”秦星忽然话头一转:“你还记不记得你一直用的熏香是什么味道?”
谢不辞脚步一顿,周身浅淡的茉莉香无端有了温度,在她脸上烧出一片红。
舍友有理有据地分析:“来参加毕业典礼肯定是关系很好很重要的人啊,以前也没见你跟谁关系很近,感觉不像是朋友什么的。”
另一位舍友尬笑一声:“况且你这么高冷,学妹的话你大概都懒得搭理,所以大概率是家属嘛。而且你妹跟你刚来学校那时候很像啊,不是一家人也不能这么像嘛。”
“猜的也差不多。”
温砚垂在身侧的手牵着谢不辞,手指慢慢收紧,手工打造的,分别套在她们各自手指上的戒指,轻轻碰到一起。
她望着谢不辞,语气含笑:“不是妹妹,但确实是关系很好,很重要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