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温砚的名声在玩家群体里一言难尽,但她确实没有相关经验,对谢不辞的情绪也只是揣测。
不过她的小夫人不高兴的样子也很可爱,就像只生气不理人的猫儿。
合作伙伴,同辈人来劝一轮酒,几个仗着年龄大自称叔叔爷爷辈的再来劝一轮酒,哪怕能避的都避了,也难免喝到头昏脑胀。
同辈人嫉妒她毫不费力就能稳坐继承人位置,辈分大的看她年龄小就同他们平起平坐心中不虞,美其名曰替谢老爷子锻炼磨砺这个小辈。
软刀子躲不开,谢不辞又不肯服软,更干不出找爷爷告状这种事,只能生生受着,面上还得撑住,摆出副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洒脱模样。
没待到晚宴结束,应酬完谢不辞就先一步告退,助理开车送她回酒店。
谢不辞酒量不错,但喝得太多难免不适,踩在酒店的地毯上只觉得脚下发软。
助理扶着她走到酒店房间门口,一边在包里翻找房卡,一边道:“谢总,您明天上午十点在华中大厦有会议,我几点来接您?需要给您带早饭吗?”
谢不辞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打起精神:“八点半来接我,不用带早饭。”
华中大厦离酒店不远,八点半前她能自己醒固然是好,醒不了助理来叫也不晚。
“好的谢总,”助理打开门,将房卡递给谢不辞,手还扶着她的胳膊,试探道:“需要我帮您换衣服吗?”
“不用。”谢不辞挥手让助理离开,自己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内还黑着灯,她扶着墙微微弯腰熬过这阵眩晕,才踹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往床边走,一头栽下去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谢总,刚见面就这样,不太好吧?”
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从头顶传来,谢不辞一惊,伸手想要撑着床坐起来,却突然按到一片温软皮肤。
房间里的灯就在这时被打开。
一双白皙修长的腿映入眼帘,谢不辞慌张收手,抬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是她在休息室随手帮过的那个小演员。
是她走错房间了?不对,如果走错了怎么可能用房卡开门?
经由酒精熏陶有些混沌不清的脑子不如平常好用,但眼前这场景也没有多难猜,排除走错房间,再联系温砚的职业身份,无非就是爬床那一套。
到底对温砚印象不错,以至于她唇瓣张张合合,也没问出那个尖锐的问题。
“给你带的,”一个保温杯突然递到她面前,说话的人心平气和,甚至还有闲心冲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解酒的,喝完再谈,谢总也不想醉醺醺地跟我谈这么重要的事吧?”
紧绷的节奏突然被打乱,简直就像陷入了什么没有逻辑的梦。谢不辞的思维又有些发散,看温砚拧开保温杯盖又一次递过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伸手接住了。
温砚托着下巴冲她笑,跟哄小孩一样:“喝吧喝吧,不苦的,喝了头就不疼了。”
谢不辞迷迷糊糊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在口中弥散开来。
的确不苦,还很好喝。
她下意识又喝了一口,后知后觉发现是蜂蜜柠檬水。
酒意好像散了点,但脑子里反而更迷糊了。
初次见面,疑似爬床的小明星穿着吊带裙坐在她床上,态度熟稔的像跟同居了十几年一样,没做什么出格举动,反而在哄她喝解酒汤,啊不,喝柠檬水。
有点荒诞。
柠檬水味道不错,谢不辞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而后清清嗓子,正色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会在这?”温砚饶有兴致地重复一遍,两指一并夹起一张房卡在谢不辞眼前晃了晃:“好奇怪的问题,不是谢总派人送的房卡吗?”
谢不辞捧着保温杯,脸上是真切的茫然:“我?我给的?”
“不是谢总那是谁?谢总的房卡是谁都能拿到的吗?”
上一世她也拿了房卡,只不过跟这一世不同的是,她犹豫半天过来时谢不辞已经睡下,温砚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一咬牙掀开被子睡在了谢不辞旁边。
毕竟第一次干爬床这种事,业务不大熟练,温砚失眠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睡醒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旁边早没了人影,但紧接着经纪人就打电话告诉她,谢氏送了个代言过来。
如果房卡不是谢不辞给的,那还能是谁?
思绪几转,她迅速锁定了一个人。
——谢惊鹊。
谢惊鹊虽然曾经是私生女,但原配难产去世后,小三带着她登堂入室,现在也是正经的谢家小姐,在谢氏集团挂了个虚职。
而谢不辞的白月光,背地里早就跟谢惊鹊沆瀣一气,联手算计谢不辞再正常不过。
温砚这个跟白月光七分相似的赝品闯进视线,谢惊鹊当然不介意顺水推舟,把温砚安插到谢不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