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将矛头指向辛久薇,旁人顿时不满。
穆公子道:“她陷害你有和好处?你做这般事,还连累辛三小姐被议论,她有什么必要做此得不偿失的事?”
祁淮予简直说不出话来,是,辛久薇没有必要,可她就是这样做了!
看着靠着祁星绘哭泣的辛久薇,祁淮予如今已深知,她就是这般会做戏!偏过了所有人!
他猛地上前,“辛久薇,你……”
然而人还没靠近,就被祁怀鹤一脚踹了出去。
祁淮予滚出去好一截才回过神来,听着旁人的笑声,他从未如此狼狈、如此丢脸过!
“你……”
“把他赶出去。”祁怀鹤冷声说,“敢对我祁府的表小姐动手,你当这是哪里?”
辛久薇柔弱地开口阻止,“表哥……”
“哎呀你莫要再发善心了!”祁星绘拉住她,“这都是他应得的!”
辛久薇这才作罢,任由祁府的家丁将祁淮予赶了出去。
闹剧这才结束,众人回到席上,因时辰也不早了,没过多久便散了席。
外祖身旁的小厮来请辛久薇,祁怀鹤陪着她一起过去。
“薇儿,可受到惊吓了?”
辛久薇的眼睛还有些红,“我没想到他会在外祖的寿诞上做这种事……”
“不过是个小插曲,你也莫要自责。”外祖并不放在心上,“旁人出去议论也不敢说什么。”
辛久薇点点头,眉眼间还有些忧愁。
外祖看了她一会儿,道:“往年我差人到颍州,回来都说你中意那祁淮予中意得紧,你父亲也依着你。但从今日之事看,他实非良人,你可要想清楚。”
辛久薇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外祖,来时我也说过,我与他没有关系了,其实就是因为……就是因为……”
她像是又想哭,连忙那帕子擦了擦眼角,“我早已看清他是什么人,从前不过是我瞎了双眼。”
“好了,莫要再哭。”外祖慈爱地说,“幸亏还未定亲,如今看清也为时不晚。”
辛久薇点点头,她想趁机修复外祖与父亲的隔阂,便顺势说道:
“外祖,父亲这些年什么都依着我,并非他没有自己的想法,而是他对我心中有愧。”
她垂下眼,语气多了一些发自内心的忧愁。
“薇儿与姐姐兄长也时常想念娘亲,可我们想娘亲时,还有互相之间可以说说话,还有奶娘、丫鬟们倾诉,但父亲没有……他是辛氏的族长,许多事都只能憋在心里。”
“逢年过节,还有娘亲的诞辰与忌日,薇儿都时常见到父亲独自饮酒,有时对着月亮说话,说着说着就哭,我小时候不懂,总在这时候去找父亲,父亲擦了眼泪便来抱我,从不说一句重话。”
“外祖,我长大了,经常会觉得,父亲对我们万般纵容,都是因为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他对娘亲有愧。”
辛久薇抬头想看外祖,可一对上老人的眼,就真切地落了泪。
“可若按照父亲将责任揽过去的逻辑,娘亲是为了生我才离世的,那真正该为娘亲去世赎罪的,难道不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