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连忙低头行礼,却听一个温润的声音道:"这位就是辛家二小姐吧?"
抬头只见长公主已走到近前。她约莫三十出头,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既有男子的英气,又不失女子的柔美。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
"民女参见长公主殿下。"辛久薇盈盈下拜。
"免礼。"长公主虚扶一把,似笑非笑地打量她,"听说你得觉明大师点化,诚心礼佛?"
辛久薇背脊微僵:"民女愚钝,蒙大师不弃。。。"
"皇姐又在吓唬人了。"一个温和的男声插了进来。辛久薇余光瞥见一位着靛蓝锦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而来,手持佛珠,面容慈悲——正是二皇子萧景明。
"这位小师父就是觉明大师的高徒?"二皇子笑吟吟地问。
辛久薇心头警铃大作。二皇子称觉明为"小师父",语气亲昵中带着几分居高临下,显然知道些什么。。。
"殿下说笑了。"她垂眸掩饰眼中惊色,"民女不过是个普通香客。"
"是么?"长公主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为何觉明特意嘱咐本宫,要见见你这个'有缘人'?"
辛久薇呼吸一滞。觉明竟与长公主有联系?他们之间。。。
"殿下。"一个小沙弥匆匆跑来,"觉明大师请辛小姐去藏经阁一趟。"
藏经阁内,檀香缭绕。觉明背对着门站在窗前,阳光为他素白的僧袍镀上一层金边。
"大师。"辛久薇轻唤一声,反手关上门,"长公主她。。。"
"知道多少?"觉明转身,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锐利。
辛久薇心跳如鼓:"她。。。似乎知道您与我的约定。"
觉明——或者说萧珣——唇角微勾:"萧令仪比你想的聪明得多。"他忽然抬手,指尖轻抚过她发间的玉簪,"这簪子,很适合你。"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辛久薇耳根发热。她后退半步,强自镇定道:"殿下今日唤我来,不只是为了夸赞发簪吧?"
"聪明。"萧珣收回手,神色恢复冷峻,"二皇兄此次来颍州,表面是为浴佛节,实则是冲着我来的。"
辛久薇心头一跳:"因为。。。解药?"
"不止。"萧珣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三年前我中的毒,就出自他府上医师之手。"
竹简上记录着复杂的药方,辛久薇一眼认出其中几味正是自己前世搜寻过的解毒药材。她突然明白为何萧珣对她另眼相待——她可能是唯一能解这奇毒的人。
"殿下要我做什么?"
"今日酉时,二皇兄会在后山凉亭单独见我。"萧珣眸色深沉,"我要你提前半个时辰去那里,把这包东西撒在石凳下。"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杏色香囊,辛久薇接过时闻到一股极淡的草木香。
"这是。。。"
"不会伤人性命,只会让人说真话。"萧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就像你那日对薛应雪做的那样。"
辛久薇手一抖,香囊差点落地。她自以为隐秘的举动,原来全在他眼中。。。
"为何选我?"她忍不住问。
萧珣突然逼近,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因为你是最不可能被二皇兄收买的人。"他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毕竟。。。你连我的解药都敢扣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