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一家神色各异。
四人目光复杂地全都聚焦在朱薇手里拿着的那份礼物的,心中都涌动着不同程度的暗潮。
朱薇拆开了朱老爷子的礼物。
他送的既不是名贵珠宝,也不是奢侈手表。
精致的外包装被拆开后,她拿出来的竟是一摞文件。
“爷爷,这是?”她只浅浅翻阅了一番,就立刻抬起眼帘,随即望向了朱老爷子。
朱老爷子对她淡定自若的表现甚为满意,连声音都缓和了不少:“喜欢吗?”
朱薇答得不假思索:“虽然贵重了些,可是我很喜欢。”
她攥紧了手中的这摞文件,缓缓地认真强调道:“爷爷,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这份礼物。”
朱老爷子舒展开眉眼:“是吗?那就好。爷爷就等着看你接手公司后的表现了。”
大房四人迅速交换了下眼神。
林万贞扼下满心的惊奇,试探道:“爸,您送了她什么礼物?”
朱老爷子目光转到大儿媳身上时,眸子里的神色复又深沉下来:“我把真泽地产公司给了她。”
“您给了她一家公司当生日礼物?”朱时赫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对这么一个只经营过广告公司的丫头,您居然放心把一家地产公司交到她手上?”
林万贞立即附和:“爸,朱薇经验还不足以担起管理地产公司的重任,她收不起这礼物啊。”
朱薇冷眼旁观着这些所谓的“至亲”们,一个个跳出来阻止她接受这份生日礼物。
真是可笑。
一个是生下她的母亲,一个是与她同父同母且血脉相连的大哥,却一致防着她涉足集团业务,如今竟是连爷爷送给她的礼物也要抢走。
但朱薇这次没有反驳。
她罕有地保持了沉默,只是带着一种像在看好戏的眼神和表情,静观着他们的进一步表现。
朱薇知道取决权在于朱老爷子。
她更清楚地意识到:身为朱家权利的最高掌舵者,朱老爷子对大房一家越来越感到失望。
她父亲接管真宙集团业务以来,表现只算不过不失,集团业务一直没有突破性的发展。
相对而言,搬出去单过的二叔和三叔生意却做得有声有色。
大哥朱时赫进入集团后陆续更换过多个职位,从战略运营官到投资决策官,经手的项目有近七成都搞砸了,父亲最后不得已才让他挂了个策略群总监的闲职。
可以说,朱时赫基本上已经被排除在集团的权利中枢以外了,他会眼红她也在情理之中。
这种形势下,大房一家若还不知深浅地企图干涉和介入朱老爷子的决定,反噬只会来得更快。
朱薇很明白——
这时候她越低调从容,反而越能迅速和大房一家拉开距离,进而彰显出自己的姿态与格局。
如此一对比,高低立判。
果然。
朱老爷子冷着一张脸,默默审视着跳出来反对的大儿媳和长孙。
他的凝视里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更透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沉静。
尤其在看向长孙时,他目光就像千年寒潭凝结的冰棱那样锐利,并且还掺着霜雪般的冷意。
朱时赫被看得心怯,底气不足地开了口:“爷爷……”
朱老爷子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你有什么立场去操心朱薇的事?难道你进入集团后搞砸的项目还少吗?”
“若你没朱家长房长孙这个身份,就凭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业绩,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哪还能当什么策略群总监?”
老爷子没给长孙留半点情面。
他那双阅尽商海变幻、世事浮沉的眼眸此刻泛着冷光,牢牢盯着慌乱的朱时赫。
“像你这样的家伙都能在集团里活下来,你妹妹为什么就不能收个地产公司当生日礼物?别忘了,她可是把广告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的!”
朱时赫被训斥得灰头土脸。
眼看着他不服气地还想要辩解些什么,林万贞适时地挡在他跟前,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阻止了他进一步触怒老爷子。
然后她满脸慈爱地朝朱薇走去,温柔地拉起大女儿的手:“朱薇,妈知道你在运营方面有点小才华,但地产和广告始终是两个不同的领域,而你眼下还太稚嫩。”
林万贞甚至还第一次反复摩挲了朱薇的手背,以此向她示好:“要是弄砸了,岂不是辜负了你爷爷的信任?听妈的话,还是把……”
朱薇拭开了母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