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不指望你了。”
“但你们家就你一个男的,你两个姐姐都嫁了。”
“爸妈以后肯定要你给养老的,你现在去做那些违法犯罪的事,要是被抓进去判个无期,甚至死刑,让爸妈怎么办?”
“你能不能为爸妈想想,能不能为这个家想想?”
“我就算死了,也可以不用你管,但我肚子里是你的种,你能不能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何晓青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宁晋川赶忙坐到床边,伸手去给何晓青擦眼泪。
何晓青却躲开了,自己随手抹了一下眼泪:“你不用跟我装。我不知道你这两天为什么要装,但家里已经什么都没了。”
“你要是做了什么事,想让人去给你顶罪,我可以去给你顶。”
“但你也要等我把孩子生出来。”
“只要孩子生出来,我看上一眼,第二天就要被拖去枪毙,我也给你顶罪。”
听到这些话,宁晋川心里也憋得难受。
他心烦家里人不信任自己,也恨自己点以前太不像人,做了那么多混账事,让家里人都不敢相信自己。
“这些钱真是我做生意赚的钱,你要是不信,明天可以让爸跟我去县城看。”宁晋川已经想不到什么话语能够证明自己的改变。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家人亲眼去看看。
只要他们看到了,就能相信自己。
何晓青还是不信,却也不说话,只是抹眼泪。
宁晋川摸出烟,想要点一根,刚到到嘴边,又想起何晓青还在,又把烟放了回去:“晓青,我真的变了。”
“我也知道自己以前错了,错得很离谱。”
“明天让爸跟我去县城,反正也就一天的时间。”
“你要是想去,我明天去找村长开证明,我带你去县城,我们在招待所住几天,你天天可以去看我做生意。”
“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生意赚来的。”
何晓青见宁晋川说得这么笃定,心中也有了一些松动,信了宁晋川两分:“你真在做生意?那个什么套圈圈,就有那么多人玩?”
宁晋川见何晓青有点信自己了,赶紧解释:“我给你解释一下这个套圈圈。”
“我昨天晚上不是砍了竹子回来么?”
“那就是做套圈圈用的道具,还有抓的黄鳝,那就是奖品,只要套中了就有奖品。”
何晓青很聪明,立刻反驳:“别人就为了你那几根黄鳝,就花一毛钱一次?”
宁晋川说道:“黄鳝只是最差的奖品,最好的奖品是十块钱,中间还有一毛、五毛、一块这样的奖品,奖品钱越多,距离越远,就越难套中。”
“一毛钱一次,有可能套中十块钱,很多人都想试试的。”
“我当时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就只有那些黄鳝,我都想好了,要是他们套中钱,我就让他们打一顿。”
“要是他们没套中,我就赚了。”
何晓青听得很认真,仔细想了想,问道:“一毛钱一次也太贵了,怎么可能那么多人套?”
宁晋川说道:“这生意在农村做肯定不行,但县城国营厂工人不一样,他们工资高啊。”
“一次一毛钱,对他们来说也不便宜,但也勉强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