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
江栖月招招手:“来得正好,还剩些卤肉,你带回去尝尝。”
花娘连忙摆手:“不不,我是来……”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围裙:“我看你开业,特意做了这个。针脚粗陋,你别嫌弃……”
围裙是靛蓝色粗布做的,胸前还绣了一轮明月照在树枝上的图案,正是“月栖”的意境。针脚细密整齐,比市面上卖的精致多了。
江栖月惊喜地接过:“太漂亮了!花娘你的手艺真好!哎,我要是有想做的衣裳,能找你帮忙不?我给你付工钱。”
花娘点点头:“当然可以,你喜欢就行。”
小满仰着小脸:“娘绣了整整两天呢!连觉都没睡好!”
花娘连忙捂住儿子的嘴:“小满!别瞎说!”
江栖月心里感动,硬是包了一大包卤肉和炸货塞给花娘:“你不收下,这围裙我也不要了。”
花娘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临走时小声说:“我婆婆去乡下走亲戚了,要半个月才回来……”
江栖月会意地眨眨眼:“那有空常来坐坐!”
回到家,江栖月累得直接瘫在椅子上。
“今天赚了多少?”他问。
江栖月摸出沉甸甸的钱袋倒在桌上,铜钱哗啦啦堆成小山:“起码是平时摆摊的三倍!”
裴寂渊眼中闪过笑意:“恭喜江老板咯。”
“什么啊裴老板,这店铺都写的是你的名字呢。说起来,我应该只能算是老板娘。”
这大曜国的律法规定,女子不能单独持有田产铺面,只能打理父兄和丈夫的产业。虽然不公平,但江栖月也没办法。
她习惯了男女平等,对于这些限制不太能接受,却也无可奈何。
裴寂渊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递给她:“有什么要紧,我的都是你的。”
江栖月好奇地接过锦盒:“什么啊?”
“开业大吉,给你的礼物。”
江栖月打开锦盒的瞬间,手指微微一颤。
盒中静静躺着一支金丝海棠银月步摇,在烛光下流转着璀璨的光彩。旁边是一对满绿的翡翠手镯,水头极好,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她猛地抬头:“你哪来的这些?”
裴寂渊神色平静,拿起步摇轻轻插在她发间:“本就是我的东西。”
烛光下,江栖月的面容被步摇映衬得格外明艳。她伸手想取下步摇,却被裴寂渊按住手腕:“戴着好看。”
“这太贵重了。”
江栖月声音发紧:”而且……这不像普通人家能有的东西。”
屋内一时寂静。裴寂渊走到窗前,趁着逐渐落山的日光,江栖月注意到他脸上的疤痕似乎真的淡化了不少。
“我本名不叫裴寂渊。”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我是丞相裴锦书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孤儿。”
江栖月屏住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角。
“他给我裴姓,教我读书习武,让我做他最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