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两个人都对对方的酒量深感担忧。
突然,蓝老问道:“行鹿,这几年你在做什麽?你姐姐我倒是常听说,你好像没什麽音信了。”
黎行鹿想,完了,这老头是想把这顿饭变成鸿门宴啊,他想了想,回答说:“我在做慈善啊。可能首都这边没有多少我们家的慈善事业所以你就没怎麽听说我了。”
蓝老噎了一下,嗤笑道:“慈善算什麽事业?”
“不算吗?”黎行鹿把目光投向杭训虞,“工作的本质是在不断完善提升自我的情况下为社会做贡献,我觉得我对这个社会贡献挺大的。”
“算啊,怎麽不算。”杭训虞笑眯眯地回答着,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蓝老身上,“我记得企业股东的形象对企业的股价影响也是很大的吧?”
师兄们也发现苗头有些不对,赶忙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在场的也没有傻子,大家都不想闹得不愉快,所以有人找出了台阶也就都顺势下了。
这顿饭杭训虞没有吃到最後,在饭桌上待了一个多小时就拉着黎行鹿站起来了,他又是先自罚了一杯後才说:“行了,师兄,我们明天还有事就先走了,等你们什麽时候到了金城,我做东,请你们。”
师兄还想挽留:“就走了?明天什麽事啊,这麽急。”
“谈恋爱啊。”杭训虞握着黎行鹿的手大大方方地晃了晃,“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年轻人。对不住了,各位。”
黎行鹿悄悄地把目光投向蓝明锐,看见蓝明锐眼底的不屑他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在蓝明锐看向他的时候还忍不住挑了挑眉。
黎行鹿想,蓝明锐要真那麽聪明肯定能知道他的意思吧。
看,姓蓝的,你说难追的杭训虞超级爱我哩。
在客套的挽留声中,杭训虞和黎行鹿走出了包间,又一路走到了饭店外边,黎家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饭店门口,两人一出现司机就开门把两人迎了上去。
到了车上,杭训虞就一点也不装了,二郎腿一叠,抱怨说:“我师兄也真是的,找我的时候就说是我们师门聚聚,结果……我非要去老温那里参他一本。”
黎行鹿问道:“你原来不喜欢蓝老啊?”
“蓝老……一般吧,工作上边有交集,没必要把关系处差。”杭训虞目光一转,问道,“但是你不是不喜欢蓝明锐吗?”
黎行鹿觉得心里暖暖的,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刚开始他们说的,说你在殷墟说我是你家属啊?”
“嗯。”杭训虞闷声应了,头又偏到了一边。
黎行鹿整个人贴了过去,又问:“那怎麽都没有一点风声传到我耳朵里?”
“你想怎麽传?”杭训虞回头看着他,“我不说,难道会有人特意跑到你耳边说,昨天杭训虞说你是他家属哦。再说了,就你这小脑子,要当时真有人这麽跟你说这话你会怎麽想?”
黎行鹿仰头想了想,说道:“我可能会觉得你在保护我。”
“是吧,你这个小脑筋。”杭训虞扯着他的脸,“那现在呢?现在知道你什麽想法?别告诉我还是觉得我在保护你,我不是奥特曼。”
黎行鹿一把就把杭训虞抱住,拿自己的脸去蹭对方的脸:“我知道,所以,你那麽早就喜欢我了呀。”
“去你的。”杭训虞轻轻地推着黎行鹿的脸,“一喝酒就暴露本性,不能喝下次就叫果粒橙,又没人笑你。”
“不要。”黎行鹿贴得更紧了,“我又没醉,我就是开心。”说着他就趁杭训虞松懈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嗒”,黎行鹿打了个响指,车上的隔板就自动升了上去。
杭训虞眼神变了:“你想干嘛?趁着酒劲耍流氓?”
“哪有,我可是正经人家的鹿。”黎行鹿扬着脑袋,“我就是不信任我家司机的专业素养,怕他们一不小心又出车祸。”
“所以呢?”杭训虞挑起一边眉毛,“还是,想耍流氓又怕被别人看见?”
“不耍。”说着话,黎行鹿又扑了过去,他只是把杭训虞轻轻抱着,然後把头埋在他的颈肩,说道,“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真该死啊,竟然那麽迟钝,让你等了那麽久。”
杭训虞放松下来:“嗯,原谅你了。”
黎行鹿抓准这个机会,身子往後一退,然後飞快地对着杭训虞的嘴亲了下去。
“还有,亲一口。”黎行鹿看着杭训虞怔愣的表情嘿嘿笑着。
回过神的杭训虞抱怨了一句“烂酒鬼”,又在哼笑的两声後补了一句尾音上扬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