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鹿有些尴尬,一边把卡捡回来一边尴尬地解释说:“这回是真忘了,过两天得给她磕一个。”
旁边的人都陪着他笑了笑。
黎行鹿下意识地去看杭训虞,只见杭训虞弯了腰,一只手捂着肚子,嘴唇已经没有血色了。
“怎麽了?肚子疼吗?”黎行鹿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
杭训虞这会儿的嘴终于不硬了,一只手抓住黎行鹿的手越攥越紧:“真的,很疼。我可能真的得去看看医生,帮我给宋秘打个电话。”
“叫宋秘书干什麽。”黎行鹿直接把人抱起来往楼上带,“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家里是有医生的。没事了的,很快就不疼了。”
把杭训虞带上楼後,黎家的家庭医生也很快过来了。一番检查过後就确定了是阑尾炎。
医生倒是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事,动个小手术就好了。”
杭训虞也是松了口气,说道:“还好是阑尾炎。”
唯独黎行鹿好像天塌了,急得跺脚:“阑尾炎?还要动手术?好端端的怎麽还阑尾炎了?手术危不危险?”
“小鹿。”杭训虞咬着牙挤出一抹充满安抚意味的笑,说道,“没事的,小病而已。开个小口子把阑尾切了就好了。”
黎行鹿不明白,生病就已经不是小事了,更何况是还要动手术的病,怎麽能被轻轻松松地揭过去?
纵使黎行鹿再不解,再担心倒也没拦着医生给杭训虞动手术。黎家的老宅当年在黎夫人的改造下有着非常强悍的医疗条件,一个阑尾切除的小手术根本不用去医院就能做。
能做手术的无菌手术室建在副楼,黎行鹿也跟了过去。只是和医院一样,手术不是他能围观的,他就坐在了一个小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胳膊放空着脑子。主楼里宴会的声音隐约能传到这边,偶尔回神的黎行鹿会被这个声音吵得心烦意乱。
“喂。”黎正伽的声音忽然响起。
黎行鹿擡头,只见黎正伽站在他面前,头发上还沾着没有融化的奶油。
“你啊。”黎行鹿示意黎正伽坐下,又在茶几上扫了一眼抽了张纸帮小姑娘擦头发上的奶油,“头发上全是奶油,你们用那个九十九层的蛋糕打仗了?”
“差点吧。”黎正伽荡着双腿,“周家那个傻子想打,我头上的奶油就是他抹上的,我直接给他两巴掌,好好的蛋糕干什麽用来玩啊。”
“我说也是。”黎行鹿细心地擦掉了奶油,又问,“然後呢?你不高兴了?把他们都赶走了?”
“没有啊,我哪有那麽凶悍?”黎正伽耸耸肩,说道,“不是听说你男朋友生病了吗?过来看看。他怎麽了?怎麽还要动手术啊?”
“阑尾炎,说是一个小手术就好了。”黎行鹿只是重复了医生说的话,内心还是不太认同这种说法。
黎正伽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那是很严重的病了,都要动手术了。”
黎行鹿一时间觉得很感动,想着终于有个人能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感动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又听见黎正伽问:“所以,你连你男朋友都没照顾好喽?那你这段时间在忙什麽啊?”
“我,不知道啊。”黎行鹿真的被伽伽问住了。
黎正伽无视了黎行鹿眼里的迷茫,接着说道:“我还以为这段时间你围着你男朋友转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呢,结果他都生病了。你好没用哦,黎行鹿。”
黎行鹿羞愧地捂住了脸,他觉得伽伽说的太有道理了,明明杭训虞的病是早有预兆的,他怎麽不早带他看医生呢?
甥舅俩正说着话,黎行斯也过来了,相比刚刚伽伽头发上的一块奶油,黎行斯整个人像是在奶油里游过泳一样,奶油甚至都要把五官盖住了。
“哥,伽伽,你们都在啊?”黎行斯问道,“听管家说杭院病了啊?怎麽了?”
黎正伽尖叫似地问:“他们又打起来了!我都说了不要打了!这些人是听不懂人话吗!”说着小魔女就气鼓鼓地冲回了宴会厅。
黎行鹿擡头一看面前的奶油人,顿时哭笑不得:“黎小三儿,你也挺废物的,能被他们拿蛋糕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