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最憎恨、最嫉妒的人,在自己身前耀武扬威,而是那个最在意、最想要得到的人,站在他人的身后为他人撑腰。
徐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若是一切允许,他杀了江新的心都有。
他不懂凭什么,江新已经落到了那样的地步,陆阎看起来还是那么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
他想要提醒所有人江新有多龌龊,嫁给江新身后那个男人的手段,有多上不了台面!
他嘴角挑起一抹又冷又狰狞的笑意,“江老师,你如果现在不走,待会儿安保和校长,可能会亲自请你离开。”
江新非常自信,“我觉得倒不会。”
江新身后的陆阎目光冷沉,看着徐咖,眉宇之间的不悦,仿佛能将徐咖碎尸万段。
他知道江新想要逞威风,想自己解决那个人,可如今陆阎看着那个人,便觉得心中恶心,怎么会允许他继续在江新面前耀武扬威,摆出那一副恶毒的嘴脸呢?
陆阎向前走了一步,和江新肩并肩,甚至稍稍往前了小半个肩膀的距离,仿若把江新挡在自己身后。
他对着江新说话时,态度虽和缓,语气却也不见得有多温和,更别说面对这个令他厌恶的人。
他用看着下水道臭老鼠的眼神看向徐咖,声音冷得不带任何情绪,仿若徐咖真是那一只,这辈子都与他不会有任何交际的下水道老鼠,“校长不会来带走江新,但有人会带走你。”
他说话时,就连班上的同学也屏住了呼吸,在陆阎强大的气势下,不敢有任何小动作。
江新在旁边看着有些羡慕,也难怪陆乘风能管好班上的纪律,这也是继承了他爸爸的优良基因啊。
当然,平常和人交往的时候,这基因就不显得有多优良了,谁也不想和一块冰块有过多的交集。
他正胡思乱想着,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江新转头看去,走廊尽头,校长的脚步有些匆忙,他身后是正在擦汗的年级主任。
可这会儿已经秋天了,这是跑了多久、多急才能跑出汗来。
两人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江新一看便收敛神色,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无所谓地开玩笑。
他微微往旁边让了让,手指在陆阎的大腿上轻轻戳了戳,“喂,这是来找谁的?不会是来带走我去调查的吧?”
他觉得他和陆阎结婚这事,也没有触犯到法律吧,不至于被警察带走。
陆阎顺手握住了他的指尖,让他别闹,带着他往后又退了两步,让出教室的门口。
教室里的学生看着两人忽然消失在门口,有些意外。
他们刚才还很有气势地和徐咖对峙,怎么突然消失了?不会是退缩了吧?
陆乘风的眉头皱得最紧,刚才他爸爸出来护着江新的时候,他的下巴可是扬得最高的。
这会儿他爸爸带着人躲开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爸可不是那种会怕事的人,不可能连自己伴侣都保护不好吧?
陆乘风握紧了拳头,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年龄和身高,也是能够撑起一个家庭的大孩子。
就连徐咖也有些意外,随即心底划过一丝得意。
虽然他想不通那两人为何突然退了两步,可他们的退缩,不正是证实了自己在刚才的争论中赢了对方吗?
他眼角眉梢闪过一抹笑意,正要继续奚落江新,门口杂乱、慌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不知为何,听见这慌乱的脚步声,徐咖的心脏也开始胡乱跳动起来。
一阵慌乱席卷了他的胸腔,将他的呼吸也扰乱了。
片刻,校长和年级主任出现在教室门口,两人进门后立刻让开通道,对身后跟来穿着制服的人说:“同志,徐老师就在这里。”
几位穿着制服的警察立刻上前,排头的一名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证件,“你好,徐咖是吗?这是传唤证,我们这边有点事情需要你去局里调查一下,请立刻跟我们离开,不要反抗,否则我们会采取强制手段。”
寂静的湖面,仿佛坠入一块巨石,乍起层层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