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耸耸肩,“我又没上过高中。”
“哦……啊!”五条怜忽然换上一副惊恐面孔,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甚尔是没上过学的文盲!”
“……那你也是文盲。”
反正他们御三家都是如出一辙,信奉着家族内部的教育。唯一有机会去的学校只有咒术高专,但很明显,这种地方不会适合无咒力的甚尔和没术式的五条怜。
换句话说,高中是完全和他们无缘的存在。
五条怜撇撇嘴:“她们是不是翘课了呀?”
“就算是,也和我们没关系。”甚尔还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总不可能去向学校投诉她们吧?”
“话是这麽说没错啦……”
话题说到这里,好像实在进行不下去了。她便也不说话了,跟着队伍慢慢向前挪动。比她排得更靠前的JK们当然早早地进入了乐园,蜂蜜色光洁的发丝消失在人群之间,很快就看不到了。五条怜甩甩脑袋,也决心不再多想这些事情。
等上一阵,乐园敞开的大门也向他们而来。欢快的音乐一下子倾泻出来,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也向他们招手——为了照顾禅院惠的童心,甚尔当然会装作不知道玩偶皮套里装着大汗淋漓的真人。
城堡的尖顶从浅黄色小镇的屋檐之间漏出来了,泛着梦幻的颜色。
这麽豪华,当真像是公主会居住的地方啊。甚尔很没情调地想。
发发呆的功夫,五条怜和禅院惠已经欢快地跑到前头去和人偶们打招呼了,他感觉自己完全被丢下了,无奈地撇了撇嘴,跟了上去,与好几个戴着老鼠耳朵的游客擦肩而过。
啊,是了是了,这间游乐园就是以老鼠闻名的来着。虽然已经完全想不起来那只老鼠叫什麽名字了。
“这个好可爱诶,是米老鼠的发箍!”五条怜拉着他去看路边的童话风小摊,倒是很适时地解答了他的困惑,整个人好兴奋,“可以买吗?”
小海胆也扒在腿上:“可以吗爸爸?可以吗?”
甚尔打心底不喜欢老鼠耳朵,但被求得脑袋疼,只好点了点头,认命地掏出钱包。才刚刚抽出一张钞票,脑袋上突然传来紧绷的束缚感。
他早就注意到五条怜的双手出现在视线上方了,只是懒得顾及她在搞什麽名堂,直到这股微妙的束缚感箍在头顶上,甚尔才意识到这是怎麽回事,无奈叹气。
“又在对我搞恶作剧吗?”
“没搞什麽恶作剧呀。”
她眨了眨眼,并且很不厚道地大笑出声。
“完全不搭!”她说的当然是甚尔与米老鼠之间的适配度了。
这种事情,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出来。
甚尔无话可说,伸手想要摘下发箍,没想到五条怜却满脸不情愿的——这家夥绝对就是在搞恶作剧没错了。
“你就戴着嘛!”她急急地说,“确实是有点不搭没错,但很可爱呀。”
禅院甚尔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还能和“可爱”这个词沾边,彻底哑口无言了。这点沉默被五条怜当成了口是心非,于是她嬉皮笑脸的模样也显得更加得意了,甚尔心中大呼完蛋。
如预料得一样,五条怜现在已经被乐园的氛围彻底感染了。
真不愧是小屁孩,对新奇事务的抵抗力实在是太差了。
他在心中摇头叹气,却还是不得不跟在两个兴奋小孩的身後往前走,走着走着忍不住回想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对于游乐园,甚尔完全不感兴趣,想来想去,他都觉得自己只是个行走的钱包兼不时之需的人肉婴儿车。真惨。
甚尔轻轻咋舌。
没走几步,穿着米老鼠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就出现了,夸张热情地打着招呼,让他想要退避三舍。旁边还有只人形的大耳朵狗(没看过多少动画片叫不出角色名字可真是太抱歉了呢)举起手里的拍立得相机,似乎是想要给他们拍照。
小海胆当然一马当先,对着相机骄傲地露出自己的乳牙。但当镜头移到五条怜时,她却连忙逃开了。甚尔也垮着一张脸,毫无情绪。
接下来,低落的情绪也来到了大耳朵狗的身上。他刻意地垂着肩膀,耳朵都不晃了,耷拉在脸旁边。
突然,他擡起头来,似乎是打起了精神,把挂在脖子上的拍立得相机潇洒地往後一甩,一手抓住五条怜,一手抓住甚尔,拉着他俩凑到一起——但由于甚尔的体型实在太过健壮,又固执地停在原地不动,所以真实情况应该是只有五条怜非常被动地被拉到了他的身边。
大耳朵狗拍拍甚尔的肩膀,又摸摸五条怜的脑袋。最後,把甩到背後的相机重新挪到面前。
来拍张合影吧!
大耳朵狗的动作绝对是在这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