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多嘴说一句。
“放心好了。”甚尔眯了一口麦茶,“就算杀死了这个星浆体,世界也不会毁灭的。这个星浆体只是明面上的诱饵,毕竟重要的东西不可能只备有一份,不是吗?”
说着这话的他,很刻意地在“这个”一次上加了重音,也很刻意地看了一眼五条怜。她装作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吃下所剩的最後一颗章鱼烧。
“那就去做吧。”她说,“反正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
“还有个重要的事情。”
五条怜不耐烦地扯扯嘴角:“你不要老卖关子。”
“我正要说了。”被她这麽一怼,甚尔也有点不开心,“负责保障星浆体顺利同化的——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的对手,是咒术高专的家夥。”
咒术高专……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胸腔忽然变得空落落的,心跳像是要飘到不知何处去,也可能是将要沉到不知何处去。洗手液的草莓味从胃里翻上来了,真恶心,想吐。
她忍耐着呕吐的冲动,艰难地挤出话语:“是吗?只派了高中生来负责护卫的工作,真是看不起盘星教呢。”
“看不起?那也没有。”甚尔笑了一下,“派了两个特级咒术师,算是很看得起我们了。”
“两个?”五条怜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另一个人是谁?”
甚尔更想笑了——她果然一下子就知道了这次的对手会是谁。
“对你来说,另一个人是谁不重要吧?”他擡起手,搭在五条怜的脑袋上,注视着他的双眼,“这次,保不齐会杀死你最喜欢的哥哥。”
像是没有觉察到这句话里藏着的意味,也仿佛没有感觉到的异常,五条怜表情平静,冷淡的眼眸中没有半点波动。
“是吗?”她甚至有点想笑,只是笑不出来,“我明白了。”
甚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你真的明白了?”
五条怜不爽地皱了皱鼻子,总算是可以笑出声来了——可惜是不怎麽礼貌的冷笑:“可以别质疑我吗?”
“总爱去质疑别人的那个人是你吧?”
“也许吧。”
她只轻哼了一声,其实很不情愿去想这些事情。
“现在需要我帮你做什麽?”
还是用繁杂的工作去麻痹思维吧,虽然她现在的干劲已经跌到谷底了。
“去找孔时雨。”甚尔冲她摆摆手,很随意地打发她,“他那边肯定有事情要忙的。你有他的号码的,打电话问问他吧。”
“你这边用不着我吗?”
“嗯。”
“那还急匆匆把我叫过来干什麽?”
“让你帮忙来吃章鱼烧咯。”“……”
还不如不问呢。
五条怜恹恹地“哦”了一声,起身要走。甚尔也跟了上来,但并不是和她走同一条路,只是买了新的一张赛船券,准备再度赌上自己的运气。五条怜暗自在心里祈祷他千万别中奖。
像甚尔这种人,亏到死才该是他的命运呢。
联络了孔时雨,得知他在盘星教一处宣讲机构的大楼停车场,五条怜立刻赶过去了。
“哎,小怜,很久没见了吧?”
他一开口就像是个远房亲戚家的叔叔,笑眯眯的模样也与叔叔的形象很搭。
“你长高了挺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