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盯着柳如烟的背影,忽然想起老头说的"美人关最是难破",忍不住轻笑出声。
陈明现在是完全不将沈砚放在眼里,简单来说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废物!”
"陈明,出来。"
清冷的声音惊断遐想。
陈明慌忙收起漫无边际的思绪,注意到柳如烟眼下泛着青黑,像是彻夜未眠。
走廊拐角处,她递来的试卷上印着几行英文,正是前天晨读抽查过的句型。
"翻译。"柳如烟指尖敲了敲纸页,指甲盖泛着青白。
陈明盯着那些扭曲的字母,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上周确实似乎见过这些奇怪符号,但是要他认出来,那根本不可能。
喉结滚动两下,他扯了扯左腕的纱布:"如烟,这几个词。。。有点生僻。"
“生僻?”看到陈明支支吾吾的样子,柳如烟睫毛微颤,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指节泛出青白,眼底翻涌着冷意。
一个考试名列前茅,还总捧着习题集追着她请教的"勤奋标兵",怎么会连反复考了三次的重点词汇都认不出来?
那些课间围在她身边请教的模样,那些深夜还在微信追问解题思路的消息,此刻都像一记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自以为是的信任上。
柳如烟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猛地向前一步,目光死死锁定在陈明刻意包扎的左手上。
若陈明真与混混勾结,那帮人绝不会下狠手断他的手,毕竟重伤不仅需要漫长恢复期,还可能落下病根。
只要拆开绷带,所有谎言都将不攻自破。
想到这儿,她不再犹豫,直接伸手朝那层层纱布抓去。
如果陈明的手完好无损,那就意味着沈砚那份资料里所有颠倒黑白的内容,都将成为血淋淋的现实。
而若真的伤筋动骨,大不了动用家族财力,送他去最好的医院,赔上一笔足以抹平裂痕的巨款——但此刻,她顾不上那么多,只想撕开这层伪装,看清眼前人的真面目。
陈明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手腕一紧,柳如烟此时的力道大得惊人。
他下意识想要抽手后退,却被死死钳制住。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夹板被狠狠扯开,绷带如残蝶般飘落,露出完好如初的皮肤。
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唯有柳如烟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明喉结剧烈滚动,那句未出口的辩解卡在嗓子眼。
柳如烟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匕首,直刺得他头皮发麻。
"这绷带。。。"他干笑着挠头,余光瞥见柳如烟攥紧的拳头,突然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糟糕。"我妈非要我包得严实点,说。。。"
"够了!"柳如烟的声音陡然拔高,惊飞了走廊外梧桐树上的麻雀。
她死死盯着陈明躲闪的眼神,想起昨夜父亲摔在桌上的调查报告,想起他每次求教时故作天真的模样,只觉胃里泛起阵阵恶心。
晨风吹起她散开的发丝,却吹不散眼底翻涌的失望与愤怒。
"从今天起,别再来找我。"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了脚边散落的绷带,"你这种人。。。我教不了。"
陈明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钢笔,眼底闪过一抹不以为意的轻笑。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柳如烟一时的小脾气罢了。
"女人就是爱小题大做。"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盘算着:等放学买束花,再编个半真半假的借口,还怕哄不好?
毕竟,在他心里,这个女人早晚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