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擡眸看向对面的人。
“沈彧要倒了。”
安嘉笑着看他,眼神里是有些病态的喜悦和期待。
“……”
池星沉默了一下。
“是迟宴?”
“是我们。”
安嘉端起咖啡杯,轻笑着纠正了池星口中的对象。
差点忘了安嘉和沈彧也有仇。
池星默默叹了一口气,“别做的太过火。”
怎麽报复沈彧无所谓,但要是为了那麽一个人渣触犯法律就不值当了。
“放心。”
安嘉挑了挑眉。
“虽然你的前夫手段狠,但你把他调教的很好,那些有可能和违法行为沾边的东西他一个没碰。”
“……”
池星没说话,不过一直提着的心倒是松懈了下来。
“这麽关心他,怎麽不自己去问问他?”
馀光瞥见青年松口气的动作,安嘉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
“你放不下他。”
“……是又怎麽样。”
池星垂眸看向面前的咖啡杯。
“你放不下他,他也爱你爱的要死要活,干嘛不在一起?”
安嘉是不太懂他们这一对的。
明明都知道,也都承认自己喜欢对方,为什麽不在一起?
“因为我已经不是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了。”
池星搅动着咖啡杯低声道。
二十岁正是荷尔蒙最浓烈的年纪,他不会想那麽多,他会毫无顾忌地奔向迟宴,可他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岁了。
他的二十岁在最初的世界就已经被吃不完的药和永远走不出的病房磨灭了。
现在的他有太多害怕的东西。
他怕自己没办法爱人,怕自己那些负面情绪会在某一天突然将他和迟宴都淹没,害怕他们的未来会在数不尽的争吵和厌烦中度过。
“一个病人是没办法保证自己的未来的。”
手中的搅拌棒被放下,池星转头望向玻璃墙外的天空。
“连我自己都会因为那些时不时就出现的负面情绪而感到疲惫,更何况是别人?”
“我只会让他陷入内耗,然後消磨彼此的感情。”
“我不想讨厌他,也不想被他讨厌,如果未来只能在争吵中度过,我更愿意把记忆停留在最好的时候。”
是及时止损,也是给彼此留下的最後一点念想。
眼眸突然有些酸涩,池星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手机上突然来了一条消息,安嘉瞟了一眼没去管,擡眸看着池星笑了笑。
“你不接受他,他才是真的能把自己内耗到死。”
“弄沈彧的时候装的人模人样的,回家之後谁知道他是不是天天抱着你的照片哭。”
搞不好壳子里都已经爱到变态了。
安嘉嗤笑了一声,默默地对自己那位合作夥伴表达了不屑之情。
“……”
池星没再接话了,盯着窗外那片乌云默默叹了一口气。
“今天不会下雨,要不要出去走走?”
池星犹豫了一下。
走走也好,就当散散心了。
“好。”
两人站起身,结过账後就准备出门走走,但刚走没一段路安嘉就被几条消息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