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寻飞见状,嘴角微扬:"看来是听说过了。"
他压低声音,"那真正的‘一阵风’,就拥有一种名为‘支离’的神力——她的身体可以化作无数微小的颗粒,穿墙遁地,如入无人之境。"
"什么?"李当归眉头紧锁,"所以传言是真的?他真的能穿墙?"
雀翎冷声道:"若他真有这种本事,为何还要让一个替身用障眼法掩人耳目?"
展寻飞耸了耸肩:"神力虽强,但总有弱点。‘支离’之术每次施展,都会消耗大量精力,所以她平日还是以寻常手段行窃,只在危急关头才会动用神力脱身。"
李当归盯着展寻飞,忽然问道:"你为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展寻飞笑而不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轻轻一弹。
铜钱在空中翻转,月光下隐约泛着奇异的光泽。
"明日午时,醉仙楼。"他收起铜钱,转身走向巷子深处,"到时候咱们详谈。"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隐入黑暗,只余夜风卷起几片落叶。
雀翎眯起眼睛:"这人不简单。"
李当归点头:"但他确实知道些什么。"
夜色沉沉,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朝客栈方向走去。
明日,或许就能揭开"一阵风"的真面目——甚至,找到阿萝的线索。
正午时分,醉仙楼内人声鼎沸。
李当归和雀翎踏入二楼雅间,展寻飞早已倚窗而坐,面前摆着一壶清茶。
"来了?"他抬眼一笑,抬手给二人斟茶,"坐。"
"接下来几天,每晚子时,我们都要藏在绸缎庄外。"展寻飞开门见山,"那一阵风必定会再次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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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当归皱眉:"你怎么能确定?"
展寻飞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信我便是。"
雀翎冷冷盯着他:"若你知道他的行踪,为何自己抓不住他?"
展寻飞放下茶盏,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过:"因为要想抓到神力者,则必须依靠神力者。"
李当归和雀翎同时一怔。
没想到这人竟然已经知道他们神力者的身份。
"别误会,是孙婆婆告诉我的。"展寻飞坦然道,"找你们帮忙,也是孙婆婆给我的建议。"
雀翎指尖微动,一缕水雾悄然凝结:"孙婆婆还说了什么?"
"只让我来找你们合作。"展寻飞站起身,留下一锭银子,"今晚子时,绸缎庄后巷碰头。"
他转身欲走,又回头补充一句:"对了,那贼人耳力极佳——潜伏时,连呼吸都要放轻。"
待展寻飞的青衫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李当归沉声道:"他隐瞒了关键信息。"
雀翎指尖的水雾化作冰晶消散:"但眼下,我们只能按他说的做。"
窗外,一只信鸽掠过屋檐,飞向百花巷的方向。
谁也没注意到,鸽子的脚环上,刻着一个细小的"拾"字样。
五天后。
子时已过,夜色如墨。
李当归、雀翎和展寻飞三人伏在绸缎庄对面的屋顶上,冷风卷着湿气扑面而来。
连续好几天的蹲守,却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连一向沉稳的李当归都不免有些焦躁。
"今晚看来又要白等。"雀翎低声说道,灰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展寻飞却依旧盯着绸缎庄的方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再等等。"
就在这时——
"轰隆!"
天际骤然划过一道闪电,闷雷炸响,震得屋檐微微颤动。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下来,顷刻间便织成密不透风的雨幕。
"雨夜"李当归眼神一凝。
展寻飞嘴角微扬:"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的屋顶上,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几个起落间便逼近绸缎庄。
那身影瘦削矫健,动作轻得仿佛没有重量,落地时连水花都没溅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