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风语者"们在极光中纷纷跪倒,躯体如同融化般扭曲重组。
更可怕的是,那些黑色建筑上的符文开始亮起血红色的光芒,整座城市仿佛正在苏醒。
"跳!"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两人冲到冰谷边缘,却现前方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冰缝。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脚下的冰层突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
李当归下意识抱紧雀翎,两人在光滑的冰壁上翻滚跌落,最终重重摔在一处平台上。
"唔"李当归挣扎着撑起身子,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疼痛。
雀翎躺在他身旁,脸色苍白如纸,但胸口的起伏显示她还活着。
环顾四周,他们竟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窟中。
头顶的裂缝已经重新冻结,将极光隔绝在外。
冰窟四壁布满光的蓝色苔藓,提供了微弱的光亮。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高许多,呼吸时不再有白气呵出。
"这里"雀翎虚弱地坐起来,突然瞪大眼睛,"你听!"
李当归屏息凝神。
冰窟深处,隐约传来有节奏的"嗒、嗒"声,像是某种硬物敲击冰面的声响。
那个指引他们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诡异的敲击声,仿佛在邀请他们深入。
李当归帮雀翎检查了手臂,所幸荧光已经消退,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疤痕。
两人喝下剩余的血髓藤汁液,壮着胆子向声源处走去。
冰窟通道曲折向下,墙壁上的蓝色苔藓越来越密集,最后几乎连成一片光幕。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半球形的洞窟出现在眼前,中央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冰台。
冰台上,一个黑袍人影背对他们而立,手中握着一根骨白色手杖,正有节奏地敲击冰面。
"嗒、嗒、嗒。"
随着最后一声轻响,黑袍人缓缓转身。
兜帽下的阴影中,一双没有瞳孔的纯白眼睛直视两人。
"李当归,雀翎。"黑袍人的声音与方才指引他们的一模一样,"我等你很久了。"
雀翎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摆出战斗姿态。
李当归却感到体内的神力突然活跃起来,与眼前之人产生了某种共鸣。
冰窟内的蓝光苔藓微微颤动,映照着那个神秘黑袍人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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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当归将雀翎护在身后,手指悄悄按在腰间匕上。
这个陌生人能在极北绝境生存已非常人,更诡异的是他周身三寸内的冰面竟泛着水光——仿佛严寒对他无效。
"不必戒备。"黑袍人开口,声音如同两片冰晶相互摩擦,既非男声也非女调,"若我要害你们,方才就不会引你们避开亡者之息。"
雀翎手臂上被极光灼伤的疤痕突然刺痛起来。
她盯着黑袍人垂落的袖口——那里露出的手腕布满细密银纹,皮肤透明得能看见血管中流淌的淡蓝色液体。
"你是谁?"李当归沉声问道,呵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霜花。
他暗中催动体内神力,却现原本枯竭的"解厄"之力竟对黑袍人产生微妙共鸣。
黑袍人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时掌心浮现一团旋转的星云光影:"李当归,百草堂李沧海之子,李灵芝、李朱砂之弟。"每说一个词,星云中就闪过对应画面:佝偻着背抓药的中年男子、温柔煎药的少女、蹦跳着晾晒药材的姑娘。
雀翎倒吸一口冷气。
那些影像里甚至出现了李当归儿时打翻药罐被父亲责罚的场景,这绝非外人能知晓的私密往事。
"你——"她刚开口,黑袍人掌心星云突然变幻,显现出一个灰眸女子在暴雪中分娩的画面。新生婴儿的啼哭声竟真实地从光影中传出,那孩子右肩有着与雀翎一模一样的鱼鳞状胎记。
"雀翎,俱卢族雨女,鲛潋之女。"黑袍人说出那个连雀翎自己都未曾听过的名字。
她踉跄后退撞上冰壁,记忆中她从出生便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她根本不知道那黑袍人所说是否真实。
李当归的匕终于出鞘,寒光划过两人之间:"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低笑,星云幻化成十个环绕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