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拂过,卷起宁芙几缕散落的丝。
她突然蹙眉——这风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像是花香。
"怎么了?"李当归察觉到她的异样。
宁芙凝神感知片刻,四周只有百姓的喝彩声和糖炒栗子的甜香。
她微微摇头:"没事。"
李当归不疑有他,兴致勃勃地指着场中:"快看!他们要表演刀山火海了!"
宁芙的目光重新落回少年明亮的眼眸上。
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
她暗自松了松握剑的手,决定暂且享受这难得的闲暇。
几里外的巷弄深处,一阵阴风打着旋掠过青石板路。
风中隐约浮现一个透明的人形轮廓,出几声似有似无的轻笑,随即又消散无踪。
"喵——"
墙角的花猫突然炸毛,琥珀色的瞳孔缩成细线。
它死死盯着风消失的方向,背弓得像座桥。
与此同时,城南钟楼顶端的提瑞昂猛地睁开眼。
侏儒残缺的右手捏成古怪的法诀,五彩布衣无风自动:"原来在这"
他浑浊的眼珠突然上翻,视线锁定天空中一只灰鸽。
神力如丝线般向那鸽子缠去——
"哎!?"
提瑞昂浑身一颤。
他的神力竟如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更诡异的是,那鸽子突然转头,豆大的眼珠直勾勾看向钟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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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喙缓缓咧开,露出一个绝不该出现在禽类脸上的、近乎嘲讽的笑容。
"哎我去!见鬼了"提瑞昂揉揉眼睛,再定睛看时,灰鸽已振翅远去。
他急忙催动另一只麻雀,这次神力畅通无阻,鸟儿乖巧地朝目标方向追去。
侏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五彩布衣下的身躯微微抖。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遇到过能抵抗"聚兽"的存在。
"算了,先办正事"提瑞昂咬破指尖,在眉心划了道血痕。
数十只飞鸟同时从钟楼四周腾空而起,"今日定要揪出你的尾巴!"
夕阳的余晖将白虎城的屋瓦染成血色,李当归和宁芙追随着一条大黄狗在街巷间疾驰。
汗水浸透了李当归的衣襟,他呼吸粗重却依然紧咬牙关——他辛苦磨炼的体魄此刻也到了极限。
"不对劲"李当归突然刹住脚步,剑眉紧蹙,"这已经是第三次经过醉仙楼了。"
前方引路的大黄狗停下脚步,回头露出森白犬齿。
宁芙的寒螭剑已然出鞘三寸,剑锋映出她冷峻的眉眼:"难道那小子在戏耍我们?"
"哗啦——"
屋顶瓦片突然碎裂,雀翎如鹰隼般从天而降。
她灰白的瞳孔在暮色中泛着微光,间的银铃沾满尘土:"我的引路鸟也在兜圈子。"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