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咎看着女儿倔强的身影,胸口一阵闷。
十年前那个会拽着他衣角要糖吃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比他还要挺拔。
她成为螭吻将军那天,他偷偷在酒馆喝到半夜,逢人就说"那是我闺女"。
可昨日她突然回家,他却只憋出一句硬邦邦的"你还知道回来"。
——他明明想说的是"爹很想你"。
"你……"宁无咎张了张嘴,正想再说些什么,一只胖乎乎的手突然拽住了他的袖子。
"快看!"花生大士兴奋地指着擂台,"裁判上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宁芙趁机深吸一口气,终于转身坐下。
她的余光瞥见父亲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突然像塞了一团沾水的棉花。
擂台中央,一道身影正缓缓走向中央。
万人嘈杂的声浪如同被刀切断般戛然而止。
凹陷的场地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个极瘦极高的女人,白衣垂地,像一截苍白的枯竹插在擂台上。
最骇人的是她的头——乌黑丝如瀑倾泻,一直拖到脚踝,随着她的走动在地面上蜿蜒,仿佛有生命的黑色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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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定在擂台正中,缓缓抬头。
"我我既是峨眉。"
结结巴巴的声音忽然响彻全场,明明音量不大,却诡异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中,连最远角落的观众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紧张地绞着手指,长无风自动:"是、是本次大会的裁判"
观众席上一片死寂,继而爆出嗡嗡的议论声。
有人嗤笑出声:"这结巴也能当裁判?"旁边立即有人捂住他的嘴:"找死吗?没看见城主他们都在那里点头吗?"
贵宾席上,宁无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身体前倾:"她难道是——"
花生大士依旧笑眯眯的,手指绕着胡子打转:"没错,今天来的帝子啊"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对面观众席,"可不止三个。"
峨眉似乎被议论声吓到了,长突然如刺猬般炸开。
但下一秒,她猛地跺脚——
"轰!"
整座凹陷的比武场剧烈震颤,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比武场另一侧,李当归正伸长了脖子往台上张望。
"这女人怎么走路像飘着似的"他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剑"见新雪"。
雀翎眯起灰白色的眼睛,瞳孔中泛起一丝金芒:"她的头好长啊。"
话音未落,台上那白衣女人突然跺脚——
"轰!"
整片席位剧烈震颤。
正在啃烧鸡的老乞丐"哎哟"一声,油汪汪的鸡腿直接滚落在地。
他瞪着地上沾灰的烧鸡,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这娘们干什么!老子的烧鸡——"
旁边正逗弄二娃子的"神通"帝子闻声抬头。
他此刻正变作个戴虎头帽的胖娃娃模样,见状立即挤眉弄眼:"哟,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虎头帽一晃,又变成个白须老翁,"她怎么也来凑热闹?"
白泽垂眸,竹简在膝上轻轻一敲:"再见故人。"
李当归猛地转头:"你们都认识她?"
静姝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李当归肩头,桃花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快看快看!她的头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