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要背景没背景,要身世没身世,就是个靠本事吃上皇家饭的小人物,也就脸长的出挑,沈韫怎会看上这样的人?
不解,百思不得其解。
段九易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通,都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沈韫杀人灭口……
所以等到沈韫之后,段九易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什么都没看见!更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沈韫白一眼段九易,直奔主题问段九易找他何事。
段九易道:“还不是庄天佑,上次挨了打吃了亏,庄达趁机会弹劾你我二人,说是我们暗中勾结陆长青陷害他们庄家,心思目的不纯。”
“我听说西北的矿厂要派人过去监管,庄达弹劾了我们定了罪,他也好举荐自己儿子揽下这门肥差,陛下全靠着这帮子老臣支持,之前的事得罪了庄达,陛下肯定会给这个面子。”
这不,庄达上午进的宫,下午的传召圣旨就送到了面前。
沈韫不屑道:“姓庄的老东西不会真的以为朝廷没人了吧。”
段九易叹道:“庄大人手里握着大理寺,陛下确实为难。”
为难有什么用,当初萧越借着范徵的势坐上那个位置,就该想到有今天这样的后果。
虽然这数年间萧越确实做出不少功绩,手中自然也有自己的权利,但眼下,大越开拓疆土已经耗费不少精力,萧越就算真的要搞垮庄家,也不会是现在。
庄天佑挨打是事实,萧越大可直接下旨,判他们个党派相争,霍乱超纲的罪名送去天牢,再找个机会杀了他们,岂不是更好。
让他们这时候进宫,无非是想借他们的手,牵扯蠢蠢欲动的庄家人。
他们二人到殿前时,庄达已经等了很长时间,老爷子看向沈韫的眼神犹如毒蝎,恨不得当场把沈韫撕碎了咽进肚子里。
沈韫不痛不痒的受了,在他看来,庄达不过是跳梁小丑。
范徵作为与庄达同脉连枝的合作伙伴,等人一到,他便站出来,义正言辞道:“陛下,老臣以为沈侍郎品行不正,三番五次挑拨君臣关系,闹得朝堂乌烟瘴气!如今又仗着宁亲王的关系,意图拉拢锻金阁,要知道,西北矿场是齐王殿下的囊中物,这三者关系可是经不起推敲的啊!”
萧越眼底一层深青,浓烈的疲惫在他脸上显的更加阴郁了几分。
他坐没坐相的依在软榻上,细长的眸子淡淡的看向沈韫:“沈卿,最近关于你的事,太多了,朕差点忘了,你可是三年前带着齐王殿下在宁城杀出一条血路的谋士了。”
沈韫低眉顺眼,实际上正眼不想看他,道:“陛下,臣纸上谈兵尚可,要是台面上勾心斗角。”
沈韫不动声色的抬起眼皮,继续说道:“鬼路押货,丢了操刀鬼,送来的货也都是垃圾,范丞相觉得,没有锻金阁二部,西北矿场的铜铁该怎么办?”
范徵被他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只想到要赶紧解决掉沈韫等人,好扶持庄家得势,再靠着自己女儿在宫里的地位,日后萧越倒台,必然是他们范家男丁上位改朝换代。
奈何沈韫看起来就不是个好对付了。
刚才自己一番话,愣是让沈韫找到漏洞,让他无话可说。
范徵甩袖道:“自然还有其他能人异士!”
沈韫道:“看来相爷已经有了人选。”
范徵道:“那是自然!”
说罢,范徵整个人猛地顿住,冷汗岑岑的偷偷瞄一眼榻上眯眼假寐的君王。
坏了,被沈韫套了话。
庄达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范徵,上前道:“陛下,押西北铜铁回京,方言朝堂上下,能够担此重任唯有老臣的次子庄天誉,吾儿是陛下亲封的大理寺少卿,能力身手在朝中有目共睹。”
“大理寺为独立的特设机构,不参与任何朝政事务,直属于陛下亲自调派,陛下最是清楚,这次我那不孝长子惹了祸,不如让天誉前去,也算是我庄家将功补过了!”
说来说起,终于说道点子上了。
段九易冷嗤一声,跳出来凑热闹:“说的好听,尚书大人执掌兵部已经是只手遮天,小儿子身在大理寺更是锦上添花,如今庄老也是越老越不避嫌,是一点不给其他年轻人机会。”
庄达横眉竖眼,正要说话。
段九易呈上几封信纸,又朗朗道:“陛下,庄老自家的事还没有断明白呢,下关查到的那批半残品的武器虽然庄大人不知情,但是和他的儿子脱不了干系!”
“这是庄天佑前些日子私自动用庄老钱庄的银钱买下的玉器,珍宝,人奴,各有清单都在这里,那批武器就是从这些东西里面搜出来的。”
“庄大人,恐怕要问问您那儿子了!”
庄达脸色铁青,“你信口雌黄!”
前些日子因那批莫名多出来的一批武器他在皇帝这边已经有了嫌隙,也不知道段九易怎么突然收手,说那批货并非出自兵工厂之手,而是民间仿造的半成品。
他连夜让人销毁那些武器,将名下钱庄的钱尽数分散到各个名下产业进行清洗,直到毫无破绽。
庄达被段九易这么一阵对,脑子翁的一下。
怎么就忘了庄天佑这个孽障!
他最了解自己大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段九易说的这些,庄天佑倒也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