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维岳傻眼了。
“你都知晓此事内幕了,陛下能不知道运输这趟税粮省下了多少粮食?”
萧忠依旧笑吟吟的看着周维岳:“陛下一分未拨,便意味着翻修济南府的预算便是那多出来的二十万石税粮。
“这事儿本就是陛下给我等的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办好了,此事也就揭过去了,办岔了,你我二人的脑袋也便随着去了。
“如此,你可有了办好此事的信心?”
妈的!
必须有信心啊!
你个老梆子没几年好活了,脑袋丢了也就丢了!
可怜我才来到这大明王朝不到一年,还有大好的青春要享受呢!
“少年人还是略显稚嫩,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尚欠磨练。”萧忠轻笑着摇了摇头:“去吧,此事办好了确有天大的好处,这事儿是陛下说的,所以……老夫也打算另赐你一桩好处。”
这下周维岳来精神了。
纸上的饼周维岳不感兴趣,但拿到面前的饼,至少香味儿是闻得到的。
“不知萧大人所说的好处是?”
“回去吧,回去了便知道了。”
萧忠双眼一寐,显然是不想再多说了。
……
从萧府出来,周维岳也冷静了许多。
虽然老朱这道突如其来的任命让自个儿荷包里那五万石粮食直接没了,但这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
五万石粮食,本就不是自己以及小小的丘县能吃下的。
要知道整个丘县的公廨田一年也才产出二百四十石粮食,这五万石粮食,差不多都是丘县公廨田两百年的产出了。
吃下去会死人的。
交出去,至少能把自己从整个山东的粮税问题中摘出来。
毕竟从这个任命就能看出来,老朱已经开始着手肃清山东的官场了。
只是……
主持翻修济南府学,这事儿二十万石粮食够么?
周维岳心有戚戚。
若是按照官府定价的半贯钱一石来折算,这二十万石粮食也就只能折算个十万贯钱,十万贯钱怕是修个棂星门和月台都费劲,更别说泮池、泮桥,以及大成殿、尊经阁什么的了。
即便是按照那些徽商们的报价一贯三四来折算,这二十万石粮食也顶多就等同于三十万贯钱。
恩……
若是三十万贯钱的话,似乎也差不多够用了?
胡思乱想间,周维岳已经坐上了折返丘县的马车。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大明王朝,时间的尺度似乎被拉得极开,从济南府折返一趟应天花去了周维岳三个月的时间,而从济南府回到丘县,又花去了周维岳五日的光景。
只是看着眼前的丘县县衙,周维岳却有点傻眼。
这……还是自己那小小的衙门么?
怎么披红挂彩的啊?
不光悬上了彩纸和大红灯笼,更是摆上了一对抱鼓形兽头石鼓,整得喜庆洋洋的。
自己就算是刚从应天回来,也不至于弄这么大阵仗接待自己吧?
周维岳刚要开口询问,便见着那守门的衙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可看到自己后他却没直接迎上来,反倒是一脸喜意的朝着衙门里跑去,边跑边喊:“周大人回来了!周大人回来了!”
随后,周维岳便见着李卓兴奋的冲了出来。
“老爷!贺喜啊!贺喜啊!”
手里还捧着一卷大红色的文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