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周大人果真是料事如神呐!今日户部便有了消息,称近日坊间有人哄抬物价,要针对这部分人进行处罚和关押呢!”汪泰鸿一脸激动。
户部这样的大头出面,这场物价波动必然很快就会过去。
到时候即便其他商人继续对徽商打压,但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熬了。
倒是周维岳毫不意外。
虽然物价的波动看似只是其他商人对徽商的打压,但实则暗潮涌动之下,是整个山东的“浙东党”和“淮西党”之间的竞争。
也或者说是自己那岳祖父和董彦杲的交锋。
董彦杲为了拖延翻修济南府学的工期,让其他商人们虚抬物料价格——他作为上一任翻修济南府学的主持人,自然知道翻修济南府学需要哪些物料。
而萧老则是直接搬出户部和《户律》,飞速的将这事儿给镇压了下去。
那位岳祖父虽然嘴上说着让自己走投无路,但实际上……
自己也不是孤军奋战呐。
周维岳心头一暖。
“还有什么事儿要汇报的?”
汪泰鸿嘿嘿一笑:“老爷您真神了!竟还知道小民心中所想……”
“你可别就着老爷的马腿猛猛拍了!你这话莫不是想说老爷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周维岳忍不住打断:“你啥时候能把马屁拍的舒坦些,再来说这些客套话!”
汪泰鸿立马讪讪一笑:“另外一件事便是老爷先前说的策划,小民也已经开始实施了,这不,小民就拿了个样板来给老爷把把关。”
说着,汪泰鸿从怀里摸出一把折扇。
周维岳顺手接过,甩开扇面。
扇面上倒是未题一字,只是折扇其中一根扇骨的末端上用极小的字体写着“济南府学同款楠木”几个小字。
汪泰鸿轻声解释:“这扇面上的内容还未确定,不过就是随便画些山水图,再题些字上去就成,倒是这‘广告’的做法儿,小民可曾做对了?”
周维岳点了点头。
这几个小字藏在扇骨的末端,平常手持着根本看不出来,丝毫不影响扇子本身的美观。
若是以后汪记做大了,这几个小字便是隐藏款的“证书”,退一万步说,即便以后汪记的招牌垮了,这几个字被攥在手心里那也没人知晓。
“不错,不过关于扇面这点……老爷倒是有个建议。”
“噢?”汪泰鸿瞬间来了精神。
这广告的法子已经让汪泰鸿惊为天人了,如今的汪泰鸿只觉得周维岳嘴里冒出来的点子每一个都是真正的“金玉良言”。
现在听到周维岳又有建议,立马竖起耳朵倾听,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老爷我不懂画成一张扇面所需的颜料价格和画工费用,但想来应该也不低吧?”
“恩。”汪泰鸿点头道:“寻常扇面用的徽州松烟墨,每两价格大约也就是二十文钱,若是上好一些的扇面用上石青、朱砂什么的,这价格大约能到五十文甚至上百文。
“至于画匠们的工钱……每日约莫十到二十文,简单些的扇面也就半日的光景就能绘出。”
周维岳点了点头道:“这还没算折损吧?”
画扇面这活儿可不是每次绘画必定成功,若是失败了,也就意味着一张扇面彻底无用了。
“恩,不过这其中的折损倒也可以忽略不计,寻常画匠便是画上百八十面的,也就有个三五张的折损罢了。”汪泰鸿点头应道。
“老爷这法子……不光可以省去折损,甚至连颜料和画匠的工钱都能一并省去了!”
周维岳自信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