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学的修缮工作进展的也极其顺利,徽商们已经将所有的物料准备齐全,匠人们也随时候命。
就连董彦杲似乎都认命了,整日待在府中也不露面,似乎劫持周维岳已经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夏末,微凉。
应天的回信,伴随着修缮济南府学的结尾工作一起到来。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膺天命,统御万方,夙夜忧勤,惟念生民疾苦,吏治清浊。然山东布政使司左参政董彦杲、右参议赵石维等,受朝廷重托,牧守一方,竟敢负朕恩私,渎职害民……
【……沿途州县官吏,务须供其车马粮秣,毋得延误。若有刁难羁留、私通消息者,枭首示众,家产充公!】
周维岳接过这份沉甸甸的圣旨,山东的官场,可算是能肃清了……
……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违背老朱的意志。
当周维岳手持圣旨来到董府的时候,董彦杲正神色平静的坐在院子里,甚至都没在言语上辩解几句什么,便老老实实的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董大人似乎还有位幕僚在下官这拘捕名单之内。”周维岳看着董彦杲。
“杨治前些时日偶感风寒,已然离世。”董彦杲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子的角落。
周维岳寻眼看去,那里摆放着一具梨木棺椁。
周维岳挥了挥手,当即便有卫兵冲过去掀开了棺椁,复命道:“确认是杨治正身!”
“如此,便把棺木也一并押往应天吧!”
老朱的命令可是死活无论,这事儿周维岳不敢含糊。
至于尸体臭不臭的,这事儿不在周维岳的考虑范畴,反正到时候验尸的也不是老朱。
董彦杲同样没说话,只是木然的任由卫兵们将其推入囚车。
……
整个搜捕过程持续了三日。
三日过后,足足近百名官员被关押在囚车之内,整装待发。
周维岳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车队,一时间心有唏嘘。
上次去应天是押运税粮,这次就是押运活人了,也不知道下趟会押运些什么。
只希望这趟行程能顺利些吧。
“周大人,犯人俱已清点完毕!烦请过目!”一位卫兵手捧一卷名册小跑过来。
“恩,出发吧!”
……
或许是周维岳的祈祷起了作用,整个押运的过程极其顺利。
周维岳原本还想着董彦杲会不会再垂死挣扎一番,安排人劫个道什么的,但一路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应天府外。
周维岳下令让车队原地扎营,便径直朝着董彦杲的囚车而去。
一路上恶臭熏天。
整个押运过程,这些囚犯们吃喝拉撒都在囚车里,昔日仪表堂堂的官员们,经历过一个多月的关押,早已形容枯槁,状若乞丐,浑身散发着恶臭,更不要说队伍最后还有那位幕僚已经发臭的尸体了。
周维岳掩着鼻子来到董彦杲的囚车前。
这位昔日的从三品大员状态也没好上多少,只是神态却略显从容。
“董大人……在京师安排了后手吧?”周维岳略一思索,就想通了关键。
“噢?”董彦杲抬眼看了一眼周维岳,神情不置可否。
果然被萧老猜中了。
周维岳暗叹了口气,拱手,朗声:“下官请董大人畏罪自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