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标吃鱼绝对是一种享受。
只要周维岳回归“现代人”的状态。
可这种放松警惕久了,也容易出事。
比如周维岳二两小酒一下肚,便开始抱着那琉璃杯大喊“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让朱标茫然了许久。
好在这时代的酒都是黄酒,醉意来得不似黄酒那般猛烈,周维岳勉强还能圆回来。
“嗨!坊间传唱的民谣这么说的,说是皇帝老爷喝的酒都得一百八十钱一杯!”
朱标若有所思:“周堂弟的意思是……皇宫之内也该为万民做表率,节支用度么?”
完了。
又给他脑补上了!
周维岳发现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重要,自己当初给朱标留下了一个心系天下的形象,现在自己随口胡诌些什么,朱标也能往江山社稷上联想去。
自己是那么喜欢键政的人么!
酒意逐渐上头。
可偏偏这会儿,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孩童的歌谣声。
而且那旋律……
“花开又花谢花满天~是你忽隐又忽现~”
周维岳的脑袋都瞬间变得清醒了一些,瞪大着眼看向朱标。
朱标尴尬一笑:“那是你侄儿,周堂弟那天那曲子颇有意思,为兄一次无意间唱起,竟让他学了去。”
“侄儿?”周维岳一愣。
朱允炆?
不对!
朱允炆去年年底才出生,哪可能生下来就活蹦乱跳会唱歌的?
朱雄英!
这下是真坏了!
听着大明不妙曲,见着大明不妙曲的开头了!
要说大明王朝的悲剧,那必然是从朱雄英的早夭开始的,朱雄英早夭,导致一直照料朱雄英的马皇后心力交瘁死去,然后就是朱标,再接着就是老朱为朱允炆扫清障碍……
周维岳冷汗直冒。
一个朱标就让他焦头烂额了,再来个朱雄英……
他委实是想不到该怎么解这个死结。
可偏偏,朱标这会儿站了起来,对着院子外边喊道:“雄英,来见见你周叔父!”
院子外的小曲儿戛然而止,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周叔父?”
周维岳俩眼一急,左右转动了一下,直接趴倒在了桌子上。
惹不起,我还醉不起么!
闭紧了双眼,不敢睁开。
没一会儿,便听到朱标那愕然的声音:“呃……你周叔父醉下了,下回再让你见他吧……”
周维岳听到这儿可算是放下心来。
这一放松,醉意竟也逐渐上头,沉沉睡去。
……
等到周维岳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熟悉的布局。
被送回会同馆了。
往外看去,已是日头偏西,也不知自己是只睡了一个下午,还是整整醉了一天一夜。
但周维岳却长松了口气。
还好朱标没犯浑,让自己在皇城里醒酒。
那地儿简直不是人待的!
拍了拍脑袋,回忆了一下醉酒前的事儿,周维岳自觉没出什么疏漏,这才爬起床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