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点粗鄙,周维岳连忙找补道:“朱兄方才可是让雄英拜了我这先生,学生的名字,我这做先生的也该有几分插嘴的权力吧?”
“维岳但说无妨!”朱标浑不在意的摆手。
周维岳想了想,开口道:“‘英’代表花朵,而花由木而生,其五行属性怎么就算不上火了?这‘英’之一字既然是陛下对雄英的厚望,那便不能动!
“皇命乃天命,朱兄何时见过有天命朝令而夕改的?”
这话让朱标瞬间双眼敞亮,忍不住大笑道:“好!好!还该是维岳,一语中的!明日为兄便用此话来堵住江南一系官员的嘴!”
说着,便开始招呼宫女内使们准备酒菜。
很显然,给朱雄英改名的这件“小事”就算这么翻篇了。
周维岳本来还想着自己天天天的跑到皇宫里蹭吃蹭喝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但下一秒,肚子就很没出息的叫了两声。
得。
大早上就没吃饭,这会儿都到中午了,能不饿么?
于是,觥筹交错间,周维岳又醉了,只依稀间记得朱标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带着某种艳羡的情绪:“为兄也多想像你这般放浪形骸一回啊……”
……
再醒来的时候,周维岳又回到了会同馆。
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周维岳不由得苦笑。
这官当的就是轻松,陪着太子喝一天酒就算完事儿了,偏偏还没人敢说自己什么,也难怪大家都削尖了脑袋往天子脚下钻呢。
活儿这么轻松,谁不愿意干?
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子,周维岳开始复盘。
这次自己应该是没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毕竟自打上回唱了大明不妙曲之后,周维岳对这事儿几乎都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
要这么说,喝酒还真就是个提心吊胆的事儿,不如不喝。
但作为一个山东人,能少的了酒这东西吗?
俗话说酒壮男人胆,不怕老婆管。
就连李卓那么个文弱书生,喝醉酒了都敢大放厥词,说什么“回去揍我家那懒婆娘”的话,这酒劲儿上来了有多愉悦就不用说了。
更何况这年代没有那么多娱乐活动,喝酒就成了周维岳为数不多的享乐途径之一了。
眼下这个点显然是该接着睡下了,周维岳也没打算出门溜达,只是准备找个茅房释放一下膀胱。
可刚出门,便见着眼熟的那个小吏竟守在自己房门口,见到周维岳出现,立马一脸惊喜的开口:“周大人,您醒酒了!”
这会儿的小吏已经把周维岳当成神人来看了,对待周维岳的态度也愈发恭敬。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官员,连着两天啥事儿不干,净跑到皇宫里喝酒去了!
完事儿竟然还有太子殿下的驾辇专门送回来!
这样的大腿得赶紧抱紧了!
“嗯……怎么个事儿?”周维岳一脸疑惑。
那小吏见周维岳挺着个肚子的模样,也瞬间知晓了周维岳要做什么,点头欠腰道:“大人是要起夜吧,您随着小的过来,夜里黑,小心摔着了!”
说着,便打着灯笼走在了前面领路。
周维岳也没在意,这黑灯瞎火的有人为自己照明也是好事。
……
解决完三急后,周维岳看着还守在茅房门口的小吏,皱了皱眉:“小哥儿可还是有事?”
“可当不得大人这声小哥!您唤我李德顺就成!”
小吏诚惶诚恐,又说道:“今日又有一封大人您的拜帖,大人事急,小的才在这儿候着。”
周维岳心中一动。
三封拜帖变成了一封,朱标的手脚倒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