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周维岳不解。
胡惟庸既没有拉拢自己,也没有打压自己,顶多只是话语中将自己归为了淮西一派。
但这会儿的周维岳巴不得早早远离胡惟庸,急忙起身告退:“是下官叨扰左相了,左相公务繁忙,下官这便退去!”
“嗯……”
从左相府出来,周维岳依旧一头雾水。
但不管怎么说,外边的空气可比胡惟庸府上清新多了,周维岳不由得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一路顺利的回到会同馆。
结果,让周维岳头皮发麻的事儿又出现了。
还是那小吏,依旧是一脸奉承的表情凑了过来:“周知县,左相府上有东西送来!”
……
钱。
还是钱。
满满一大箱子,甚至比郭惠妃的那口箱子还要大!
但这次却没有留任何书信和字条,甚至若不是那小吏说了是左相府上送来的,周维岳都不知道这钱的来处。
周维岳盯着这一箱子钱,咬牙切齿。
自己还是小瞧胡惟庸了。
若不是老朱事先跟自己打过招呼,胡惟庸这一箱子钱送过来,那简直就是黄泥巴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设想一下,若是没有老朱的交代,自己该如何处置这一箱钱?
连夜送回去?
胡惟庸那头当场就得给自己穿小鞋。
至于送到老朱那边?
老朱信不信的且不说,自己又有什么证据说这钱是胡惟庸给的?
会同馆这叫李德顺的小吏的口供?
胡惟庸当天就能把他给收买了!
到时候再倒打一耙,说自己污蔑上官,周维岳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但现在……
“这口箱子谁都不要动,本官明日有大用!”
……
周维岳心满意足的躺下了。
胡惟庸这边的事儿算是办结了,只要明天把这箱子的事儿告诉老朱,再等到秋后把山东那帮官员的脑袋砍了,自己就能回到山东,舒舒服服的窝着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早,周维岳独自朝着皇城的方向走去。
那箱子钱肯定还是放在会同馆里,这东西目标太大,自己要是带着箱子往皇宫跑,恐怕当场就有胡党的眼线将消息传给胡惟庸。
反正自己的任务只是把消息传给老朱,怎么处置这箱子钱,那就是老朱自个儿的事儿了。
朱标的腰牌一如既往的好用,周维岳将腰牌递出,向那位守门的内使说道:“劳烦内官通禀一声,丘县知县周维岳有事儿求见圣上。”
那内使只是看了一眼腰牌,便直接小跑着朝宫内走去。
在应天城,朱标的腰牌几乎可以约等于老朱的腰牌。
没一会儿,内使便回来了。
“周知县,陛下在华盖殿召见您!”
周维岳心中一动。
华盖殿……这可不是商讨私事儿的地方。
……
华盖殿。
周维岳在内使的引领下到了殿门口,刚准备行礼,便听着里面传来老朱的声音。
“免礼了!快些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