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整天终于静下来,黎呈瑞疲乏地躺在他身边,说起陈鹤英的录音,“李玉昌跟你说了吧,我今天去问了楚云凡,这事跟他没关系。”
闻月白耸耸肩,信楚云凡的话,年都要过岔,十句话里有三句真就不错了。
他抽出抽屉里的旧案卷,“这是李靳提前留下来的,你看看。”
封皮上印着显眼地大字:《清山南路管道爆炸案》
案卷很长,记录十分详细,黎呈瑞一项一项往后看,略有不解:“录音在向受害人及其遗孀道歉,但管道爆炸案比较特殊,受害人往往是一家老少全部遇难,没有遗孀,会不会漏查了?”
“我觉得可能当年受害人的遗孀回来报复,监控那边应当有线索了吧?”
“不对,陈鹤英常住的地方安保严密,昨晚是楚云凡把他逼到住宅楼,是楚云凡指使遗孀干的?”
“对了,楚云凡提到芯片,肯定跟他有关系。”
闻月白枕着他的腿,他只要陈鹤英痛苦死去就好,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在意。
他心不在焉,只是听他说了好多句“楚云凡”。
顾不上心烦,他满脑子只在想黎呈瑞今晚的一举一动,黎呈瑞竟是丝毫不怀疑他,什么都顺着他,竟然还要跟楚云凡绝交……
闻月白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中一阵暖一阵软,要是他能一直这样对他就好了。
除去黎呈瑞的身份,抛去那些偏见,他不得不承认:黎呈瑞,风光霁月,是个好人。
或许……他应该多信任黎呈瑞一些。
“闻月白?闻月白。”
黎呈瑞喊了他好几次他才回神。
闻月白:“嗯?”
黎呈瑞:“想结婚吗?”
闻月白:“什么……?”
闻月白愣在他的腿上,是他听漏了关键剧情吗?怎么突然……要结婚?黎呈瑞要和谁结婚?!
黎呈瑞收起话头,看来他还没有通过考验和试探,“没什么,我……”
闻月白:“你想结婚了?”
当初他们在一起时,闻月白承诺三年之后就放他离开,难道黎呈瑞想离开他,跟别人结婚?!
门都没有!三年之期未到,门都没有!窗也不可以有!
黎呈瑞摇摇头:“没事,问一句而已。”
闻月白还要再问,黎呈瑞又拿了卷宗问他,“楚云凡和陈鹤英到底什么仇?下手这么狠,还有王胜天,他和陈鹤英早有勾连,这次趁乱把他拉下来。”
闻月白看得头疼,最烦这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了,“陈鹤英当年想害楚云凡他老子,结果那天他妈妈带他开了那辆车,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至于王胜天,哼,他故意放了此人恶心黎呈瑞,偏偏黎呈瑞这个笨蛋从来不跟他诉苦,受了委屈装忍者。
若说百忍成金,这小子已经坐拥金山银山了!
黎呈瑞了然:“你怎么知道的?”
闻月白不想谈这个话题,直接把人扯进被窝,别问了,烦死了,快睡吧活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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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黎呈瑞睡得正香,闻月白给李玉昌拨了个电话。
闻月白:“你们怎么跟他说的,他好像以为我快死了。”
李玉昌:“全是按你的吩咐,他二话不说就想把腺体换给你……那个、下次别找我干这事儿了,太损了。”
未来三分钟,李玉昌绘声绘色地转述了黎呈瑞如何声泪俱下地要为他赴汤蹈火。
闻月白大为震惊,他那么在意我……?为什么还要跟别人结婚?
难道是想跟我结婚?
闻月白慌张地挂断了电话,反复念叨:忘掉刚才的一切,忘掉忘掉忘掉。
他拍拍滚烫的脸颊,随手抄起一本书,假模假样地看了起来。
可满脑子都是黎呈瑞刚才跟他说:想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