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尖叫声一片,甚至有个陆家的姑娘慌乱躲避中,一脚踩到了荷花池里,淤泥漫过了绣鞋,顿时大哭起来。
江宁虽然勇猛,但陆家的姑娘们足足有八个,见她只有一人,陆家人反应过来,有人只知道哭,有人跑着去喊人,有人边骂边要来夺江宁手中的木棍,还有人也在现场找木棍想回击,现场乱成一团。
林月鸣都被江宁惊呆了。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跟人打过架,也从没想过能跟人打架,还是打群架。
平日若只是想想,要跟人当众扯头花打架,那可真是天都要塌了。
但见江宁被人围攻,林月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总不能干看着,于是抓了两把荷花池边湿漉漉的泥巴,朝着一个已经拿了木棍的陆家姑娘丢了过去。
得益于每日覆射的练习,以及江远的提点,林月鸣现在丢泥巴的准头非常精准。
两块泥巴一前一后,丝毫不差地击中了拿木棍的陆家姑娘的眉心,脏兮兮的泥巴流下来,糊了那姑娘一脸。
毕竟姑娘家,被棍子打了还能忍,泥巴糊脸那哪能忍。
拿棍子的陆家姑娘都快疯了,惊声尖叫,丢掉木棍,哭着拿帕子擦自已的脸。
而就这么须臾之间,江宁那沾满淤泥的棍子已经打到三个陆家姑娘,把那三个姑娘精贵的裙子弄得全是污泥。
现场尖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这边这么大动静,湖边随侍的嬷嬷们听到呼叫声,已经往这边来了。
一个也是打,两个也是打,林月鸣破罐子破摔,又一块泥巴丢出去,糊了另一个挨着江宁最近的陆家姑娘一脸,然后拉了江宁就跑。
江宁意犹未尽,边跑边道:
“嫂子,等等,还有一个人没打到呢!”
林月鸣紧紧地抓着江宁的手,生怕江宁又跑回去杀个回马枪,有个念头在她脑子里疯狂蹦跶:
天啊!
有生之年,她居然跟人打架了,打架了,打架了!
林月鸣边跑边对江宁道:
“别管了,快跑,被嬷嬷们抓到了,真要传出去,你还怎么嫁人!”
好人家的夫人不能打人,好人家的姑娘也不能打人。
打了也不能被人抓到,只要没被抓到,那就是没有!
谁打人了,说不得就是她们自已摔的,平白诬陷呢。
只要跑掉了,谁要来问,都是没有!
林月鸣对秦国公府不是那么熟悉,哪里有路往哪里跑,跑到一个角门,结果角门锁上了。
江宁立马拖着林月鸣往旁边树上去:
“嫂子,你爬树上去,翻到对面去,我托着你,我爬树快。”
不止陆家姑娘疯,林月鸣也快疯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天,不仅要打架,还要爬树!
她从小到大也没爬过树啊!
真的是要疯!
身后嬷嬷们来追的声音已经近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好在是院内的矮墙,树也不高,墙也不高,在江宁的帮助下,林月鸣手脚并用地爬上树,跳下了围墙。
林月鸣正往上去看江宁有没有爬过来,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带着疑惑的声音:
“月娘?”
林月鸣转过头,时隔半年,再度看到了陆辰。
然后她以一种自已都没有想到的,异常平静的声音回道:
“小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