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确实觉得这个处理结果很轻,她认为政委的做法应该是基于法不责众,这四个字,于是点点头。
丁得一叹了口气:“咱们团规模最小人最少,距离鬼子又最近,难啊。你我是有革命信仰的,可是战士们不一样,只靠过硬的纪律约束不够,还要使他们建立顽强的作风。昨天的事情让我看到的不止是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军人的血性和斗志,以及集体荣誉感和归属感。这是勇气的来源,是咱们团与众不同的财富。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没想好,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才能两全……唉,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去九班看看,胡义不在,那几个没人管的货搞不好还会捅篓子,毕竟你是九班的辅导员,得去管管。”
还没走到大门口,苏青就闻到了空气中有股燃烧的味道,院墙后传出阵阵的叨咕声。
“大鬼小鬼各路好汉鬼,我替我们家胡老大孝敬各位,但凡遇见他了,麻烦您爪下留魂,放他回来……可不能收钱不办事啊,否则别怪老子一纸诉状烧到阎王那里去……”
推开大门,果然看到一头鼻青脸肿的熊,蹲在个火盆边上,正在烧冥纸,满院子乌烟瘴气纸灰横飘。
“赶紧把火灭了!”
“呃……苏干事?你看……这都快完事了,等我烧完了这两把行不?”
满脸冰霜的苏青看了看讨价还价的罗富贵,居然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向屋门口。
还没迈出几步,忽然听到院子里另一边传来阵阵的敲击声,这才注意到了那边堆着一大堆鲜土。
调转方向走过去,脚边出现了一个深窟窿,往下瞧瞧,已经挖了好深,吴石头在底下正在抡镐头,刨得吭吭响。
“你干什么呢?”
“打井。”
“谁让你打井的?”
“罗班副让俺打井。”
苏青无语,掉头进屋,里间外间转悠一遍,一个人影没有,于是重新出门到院子里,秀眉紧蹙,凤眼凝冰:“有完没完了,罗富贵,你给我过来。”
听到了苏青的语气不善,罗富贵无奈地将怀里的冥纸一股脑扔进火盆,瞬间火焰冲起,浮烬满院。这才拍了拍两只大手,晃悠到苏青跟前。
“我问你,马良呢?”
“他……我哪知道?可能……河边钓鱼呢吧?”
“是你让吴石头打井的?”
“嗯,对!那个傻子,像个活死人一样,没完没了地跟在我腚后头,搁谁谁能受得了,是不是?给他找个事干,立马省心了。你看把他高兴得,你听听,挖得这个来劲。”
“罗——富——贵——”看着罗富贵这幅滚刀肉的德行,苏青的肺都快气炸了。情况完全如政委所料,继续放任的话,不捅篓子才怪。
“你这个班副是不是不想干了?现在我就可以撤了你信不信?”
“本来我就不想干啊?当初也是胡老大死活逼着我干的,这不冤枉死我吗?”面对气得脸色铁青的苏青,罗富贵反而挤出一脸委屈来。
“你——”
此刻突然咣当一声响,大门开了。
一身破烂军装,腿上打着血渍绷带,腋下架着一个木头拐杖,脏脸上泪痕斑斑鼻涕淌了二寸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刘坚强朝着苏青大声开口:“我请求暂代九班班长!”
罗富贵扭着脖子一撇嘴:“流鼻涕?去你姥姥个腿儿吧,老子可不跟你往沟里走。”
忍受着伤痛压抑着情绪的刘坚强闻言再不犹豫了,甩手便将拐杖狠狠朝罗富贵抛过去,腿上瞬间传来一阵剧痛,当场跌倒在大门口,出一声痛叫。
罗富贵闪身,躲过了飞来的物件,却听得身后一声惊呼。
拐杖咣啷啷落地,苏青捂着头顶跌倒。
恰此时,附近的井口处传来吴石头的兴奋喊叫:“俺,俺找到水啦……俺打出水啦……”
哗啦啦突然一阵流水喷涌声。
“俺会打井啦……俺……咳咳……水……咳……”
“快去救人啊!”最后是苏青的怒吼声……
……
师部医院。
夕阳西照,火红的晚霞映在天边,胡义他睁开了细狭的睡眼,先想看到的就是小红缨,但她不在屋里,自从他醒来之后,没再让小丫头住在这个病房陪护,逼着她住到了周晚萍那里去了。
这段住院时光是胡义最惬意的,每天吃病号灶,睡到自然醒,可是,好日子都不长,经过陈院长复查,他完全康复了,后天就可以回独立团了。
他是被尿憋醒的,晚饭后他又小睡了一会,现在他得马上去茅厕撒尿,自从上次被胀尿后,留下一点心里阴影,必需马上放水。
他急急忙忙的下床走出屋子直奔茅厕,他知道这后院现在只有他一个病人了,还没走到进茅厕门口,他就从裤子的前开口掏出了胀的家伙,由于憋尿的刺激,他那粗壮硕大的阴茎露在外面特别显眼。
当他推开木门走进茅厕以后,才现里面有人──小刘护士正蹲在茅坑上,一手掩住下体,低着头不知是在看她的私处还是看茅坑。
胡义的闯入把小刘护士吓了一跳,她一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胡义那硕大的阴茎。
一道斜阳从推开的木门射进来,正照在小刘护士身上,在小刘护士反应过来之前,胡义的细眼就看清了一切,墙上挂了件白大褂,小刘护士上身穿件白衬衣,土布军裤卷在膝弯,白皙结实的大腿根部一丛浓密的凄凄芳草乌黑油亮,从白腻的小腹两侧斜向下汇入蹲下分开的两条丰满大腿之间,形成诱人的黑色三角平原,三者交汇之处是那幽黑森林在斑驳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她的两片大阴唇,明显突起,肥厚而丰满,可能是刚才撒过尿,现在两片大阴唇微微开着,阳光照映下,牝户中水光闪闪,一片泛滥。
“我们那边厕所用的人太多,我知道这后院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来这儿小解…”小刘护士脸色有点酡红。
胡义愣了一下,这是他醒来这几天第一次见到小刘护士,听她这么一说,赶紧把硬梆梆的阴茎塞回了裤档。
“小刘护士,我不知道你在里面,真不好意思!”说着,他就回头往外走。
不料,小刘护士笑着说:“有啥不好意思的,已经进来了,你还是别憋尿了,不然又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