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在心中同系统吐槽。
封印一层层解开,他已经能隐约感受到其下涌现的力量。
殷演在惊讶与不可置信中也渐渐接受了现实,他揭开了温柔的假面,神情阴翳。一连数道魔气被封印阻断在外,他已失了耐心,行动间隐隐带上了杀意。
殷演:“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秘宝归你,你同我回去,之前的事情我可以都当没发生过。”
池砚嗤笑一声,也不搭理他。
他已经做好放弃这个身份的准备,拿到秘宝刻下灵识,拼着灵体里的灵力他还能将殷演困在这洞穴里。
虽然摸不透玄月门魔气作何打算,但以命阵将罪魁祸首困在洞穴里,也能让他什麽都做不了。
石台上,池砚渐渐身形不稳,他半扶着柱子勉力支撑身体保持意识。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个洞穴,一旁还有虎视眈眈地注意着石台上情况的殷演。
池砚心里却很是轻松,甚至看着即将破碎的封印,脸上笑意越发灿烂。
这份从容的笑意很快就僵硬在了脸上。
不断溢出鲜血的手心涌现了一道金光,灿金色的光芒将手上狰狞的伤口包裹得严严实实,又探入封印之中,强力进行着最後的破解。
殷演一怔,忙运起魔气向池砚探来。
前一瞬温和包裹着池砚手心的金光,下一刻猛然对上狠戾的魔气,竟是威力更甚。
池砚只来得及偏过头,殷演已被金光一举击飞,重重砸向石门。
设有机关开啓的石门轰然碎裂,殷演的身体伴着碎石跌落向外,看上去伤势不轻。
不过池砚也没有考虑他的功夫。
金光意味着解云。
哪怕明知解云只是个心魔,不等同于师尊,池砚看着手心血迹也莫名有些心虚,偏偏精血流失过量,他连基本的保持清醒都很难做到……
系统火上浇油的声音同时传来:“他来了。”
谁?
池砚心中一紧,系统已是幸灾乐祸地将搜寻过後的画面呈现在他的眼前。
凭空出现的解云破开封印後,将沾染了池砚血迹的木盒一把丢到一旁,莹白的灵体抚摸着池砚还在流血的手。
池砚隐约能见细微的光点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流淌入自己体内。
解云的表情沉沉,如果不是那张脸实在太过青涩稚嫩,池砚甚至生出是师尊站在身边的错觉。
特殊的光点的确能够补充身体本源,但是精血为人身上最宝贵的力量源头。池砚的眩晕感丝毫没有减退,反而因为心虚,巴不得早点晕倒失去意识才好。
心底某个角落提醒着他:此时晕倒是可以躲避一时,但是再度恢复意识清醒过来,恐怕更难辩解。
于是他也勉强撑着。
也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晕眩带来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的灵体看上去更实在了些。
“你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麽?”
如竹的少年话语冷漠,像是淬了一层冰雪,平白让人想起云山门山巅清冷的尊者。
池砚昏昏沉沉的,只觉这声音着实好听得紧。
下一刻,他就感受到手腕上多出的一抹冰凉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