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城的清晨格外热闹,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苏晚站在沈府大门前,深吸一口气。过去七日里,她几乎足不出户,专心为沈清霜解毒。如今沈清霜体内的寒心散毒素已经清除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只需慢慢调理即可。
"苏姐姐,什么呆呢?"沈清霜从府内蹦跳着出来,一改往日的病弱模样,脸颊红润得像熟透的苹果。
苏晚笑着替她整理了下衣领:"看你恢复得这么好,我高兴。"
"多亏了苏姐姐!"沈清霜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父亲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姐姐,沈家的一切随你取用!"
"沈老爷太客气了。"苏晚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这是我拟的药材清单,需要尽快备齐。"
沈清霜接过一看,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么多?苏姐姐要开药铺吗?"
"差不多。"苏晚神秘一笑,"我想开一家集看病、制药、售药于一体的医馆,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灵泉堂。"
"灵泉堂"沈清霜轻声重复,"好名字!父亲已经拨了城东一处宅院给你,随时可以去看。"
两人正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姑娘!沈小姐!"
回头一看,竟是赵铁手带着几个伙计,推着两辆装满货物的板车走来。
"赵叔?"苏晚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赵铁手恭敬地行了一礼:"萧阁主临行前吩咐,让小的全力配合苏姑娘。这些是黑市上最好的药材和制药工具,请姑娘过目。"
苏晚检查了一下板车上的货物,质量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太好了!赵叔,我正需要这些。"
"苏姑娘客气了。"赵铁手压低声音,"阁主有令,夜雨阁在岭南的一切资源,任姑娘调遣。"
苏晚心头一暖。萧临渊虽然匆匆离去,却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赵叔,麻烦你先把这些送到城东沈家别院。我和沈小姐随后就到。"
赵铁手领命而去。沈清霜好奇地问:"苏姐姐,这位赵叔是什么人?看起来不像普通商人。"
"他是一个朋友。"苏晚含糊其辞,"走吧,我们去看看沈老爷给的宅院。"
城东的沈家别院比苏晚想象的还要气派。三进的院落,前有门面可做商铺,后有宽敞的院子适合晾晒药材,东西厢房可以改造成制药作坊和病房,主屋则能居住。
"这里原本是父亲接待贵客的地方。"沈清霜介绍道,"去年新建了别馆,这里就闲置了。"
苏晚越看越满意。这地方位置好,面积大,稍加改造就是理想的医馆。正盘算着,赵铁手已经带人把药材和工具运到了。
"苏姑娘,还有什么需要?"赵铁手问。
"我需要几个可靠的伙计,最好是懂些药理的。"
"早就准备好了。"赵铁手拍了拍手,三个年轻人从门外走进来,"这是阿大、阿二、阿三,都是夜雨阁外围成员的子弟,略通医术,人也机灵。"
三个年轻人恭敬地向苏晚行礼。苏晚简单考校了他们一些药理知识,现基础确实不错,当即决定录用。
"赵叔,我还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她将赵铁手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味珍稀药材的名字。
赵铁手眉头微皱:"这几味药可不好找,尤其是七星海棠,市面上几乎绝迹"
"我知道哪里有。"苏晚神秘地说,"章知府被抄家后,他的私藏药材都被充公了吧?"
赵铁手眼前一亮:"不错!现在都堆在县衙库房里。苏姑娘的意思是"
"萧公子给了我令牌。"苏晚取出那块乌木令牌,"应该能派上用场。"
赵铁手看到令牌,态度更加恭敬:"阁主连贴身令牌都给了姑娘,可见信任之深。这事包在我身上,最迟明日,药材一定送到!"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忙得脚不沾地。白天监督医馆改造,晚上配药试方。沈清霜几乎天天来帮忙,对这个"医馆计划"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苏姐姐,这是我设计的招牌样式!"第五天早晨,沈清霜兴冲冲地拿来一张图纸,"你看喜不喜欢?"
图纸上"灵泉堂"三个字龙飞凤舞,周围环绕着药草纹样,简洁大方又不失雅致。
"画得真好!"苏晚由衷赞叹,"没想到沈小姐还有这手艺。"
沈清霜脸一红:"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只是父亲总觉得这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
"谁说的?"苏晚鼓励道,"你有天赋就该挥。等医馆开张了,所有的药瓶标签都交给你设计!"
沈清霜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苏姐姐,我还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们可以不只做药材生意。"沈清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岭南盛产荔枝、龙眼等水果,但运输不便,往往烂在半路。若能像苏姐姐说的那样,做成罐头长久保存,一定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