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名为御雪轩的殿宇赫然被人悄悄撬开了屋顶天窗。
苏令颐气喘吁吁地站在殿中高悬的房梁处。
明媚的阳光随着木窗的打开,猝不及防地照入视线中,她却丝毫不觉得刺眼,反而弯着眉眼,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自那日入住别院后,苏令颐便被亦弦莫名其妙地软禁在了这座名叫御雪轩的屋中三日!
她又没犯错,这家伙凭什么一言不合就关自己?
亏她还对那个男人收留自己的举止心存感激,不曾想反手就将自己软禁,果真是个两面派!
苏令颐越想越恼,叛逆的心性再次被激发,便决定悄悄逃脱,找亦弦要个说法。
于是此时她压抑着重见天日的雀跃,顺利从天窗爬出,随后便于房檐处轻盈一跃落地。
别院很大,假山乱石与绿草修竹堆砌,凉亭坐落于微波荡漾的清池旁,风景雅致如画。
碎石铺成的小路上,常有侍卫来回巡逻。
苏令颐小心翼翼地躲开巡视,一路寻寻觅觅,终于在别院的东处发现了一间修设相较其他房屋更为华丽庄严,名为“揽露阁”的宅院。
这应该就是别院主人的住处!
于是她悄无声息地绕到后门,一个敏捷翻滚便从木窗溜进了屋内。
进屋的刹那间,一缕刺鼻古怪的药草味便迅速袭来,其中还混杂着细微的血腥味。
苏令颐一向对气味敏感,瞬间不适地捂了捂鼻子。
紧接着抬眼间,果然瞧见朦胧的屏风后,男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只见傅玄弈敞开着衣襟,劲瘦的腰腹与宽厚的胸膛映入眼帘,稍显野性的肤色犹如战狼,凌厉流畅的肌肉线条却又不失“性感”。
二人初遇时,她虽已经远远看过了他衣不蔽体的模样。
可眼下赫然撞见,不免让人脸红心跳起来。
然而更加引人注意的,是他胸口处的旧伤复发,此时正流血不止。
地上的衣物胡乱散着,盥盆中的水已被血水染红,触目惊心。
傅玄弈正往自己身上撒药,神色隐忍着痛意,额间不断溢出细汗。
直到许久,他才堪堪包扎好伤口,神情终于归于平静。
苏令颐待到他系好衣带时,才大步来到他面前,兴师问罪道:“亦弦,你为什么软禁我?!”
而傅玄弈毫不意外,他早就料到这个女人会设法逃脱软禁,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自己的寝殿质问。
他冷声道:“真是不怕死的女人,竟敢只身来我房中。”
“少答非所问!”
苏令颐那双狐狸般柔媚的眼尾却染上几分戾气十足的薄红,再次怒不可遏地逼问道:“你太过分了,我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这样关我?!”
她本就脾气爆,心中憋足了被软禁三日的气。
再加上男人眉眼不抬,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此时她便如同炸药般一点就着,二话不说地五指成爪,扇向他的面门。
傅玄弈完全没想到此女的脾性如此刚烈火爆,竟一言不合就动手。
眼见女人的指甲即将擦过下颚,他眉骨下的阴影愈渐加深,波澜不惊的容颜已然划过一丝不耐。
随即他从容一抬手,轻松格挡下那飞来的巴掌,紧接着一个旋身擒拿,力道狠如铁烙。
苏令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如囚犯般被他扣押,动弹不得。
傅玄弈紧紧扣着她那双细腕,将她纤瘦的身躯重重压在屏风前,随即垂首在她耳畔低声道:
“在我的地盘这般放肆,就不怕我直接改变心意将你赶出去?”
警告的话音如寒天冰窖般森冷刺骨,使人心惊肉跳。
同时他温热的吐息伴随着一缕幽深的檀香,萦绕周身,包裹着苏令颐微红的耳廓,瞬间令她面红耳赤,犹如置身于冰火之中,羞恼不已。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