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颐咬牙隐忍痛意,顷刻间冷汗溢出。
此时独属男人的气息自后背包裹而来,那温热无比的呼吸,如羽毛般时不时轻挠着自己敏感的颈后。
一阵怪异酥痒袭来,令她顿时臊红了脸。
她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从未被哪个男人如此亲昵触碰过!
但面对他冷若冰霜的警告,苏令颐但仍硬气地顶嘴道:“你不解释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所言真伪?万一我离开了,你又将我抓来怎么办?!”
闻言,傅玄弈眉梢微挑。
还是个伶牙俐齿的虎女。
倒与那些唯唯诺诺、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不同,令人眼前一亮。
他饶有兴致地勾起唇,随后沉声解释道:“昨晚我的人误以为你是刺客,才出手伤了你;当时月黑风高,山林偏僻,我不得以才将你安置在此处。”
“现在你既然醒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波澜不惊的话音落在耳畔。
苏令颐一怔,随着男人逐渐松开自己的动作,才逐渐回笼思绪。
原来是一场乌龙!
她在心中堪堪松了口气,随即不假思索地拎起放在床头的包袱,神色戒备紧张地凝视着傅玄弈。
“既如此,我便走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便见她如逃命的兔子般嗖的一下就窜出了房门。
空气静默,只剩木门反复回荡拍打的吱呀声。
傅玄弈垂眸望着手中那把她情急之下未带走的匕首,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
正当他匕首随意放在桌上时,门外蓦然又出现了一道身影。
随即急匆匆的喘气声响起,令傅玄弈赫然蹙起眉,却在转眸定睛一看的刹那间,瞳孔一怔——
只见竟然是苏令颐背着包袱,惊慌失措地折返了回来!
她靠在门板上,平复着喘息。而那胸膛正剧烈地起伏着,过于显眼。
傅玄弈从未接触过女色,当即讪讪地移开视线,耳根微红而不自知。
“不是让你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苏令颐抹了把额间的汗珠,半晌后终于难为情地开口道:“大哥,可否帮我个忙?”
他不解地默了一瞬才道:“何事?”
“。。。。。。外面有人在抓我,能不能收留我一阵子再让我走?”
苏令颐双颊微红,低垂着鸦羽般的眼睫,结结巴巴地软着声音乞求道。
方才一推开别院大门,她便发现门外不远处的竹林中,聚集着一群乌泱泱的人影,似是在寻寻觅觅地找什么东西。
而恰好一道过于熟悉的声音响起,瞬间如同雷霆霹雳般将她原先兴奋出逃的心劈得焦黑——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逆子给我找出来!”
苏令颐就算是化作鬼魂也认得出来,那声音是苏兆的!
她万万没想到,才一夜的功夫,这个老匹夫就出动了所有人手来抓捕自己!
现在就算给苏令颐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贸然闯出去,只得硬着头皮原路返回。
怎么说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若非事出紧急,无路可选,此刻又怎会这般乞求一个陌生男子收留自己?
于是正当苏令颐满心期待地等待着男人的答复时,对方却冷声道:“我的院子不给女人住。”
话落,苏令颐当即心弦崩颤。
她忙捂住自己的胸脯,一副防狼的模样惊恐道:“你怎知我是女子?!”
而恰好此时,门外传来护卫的高声禀报——
“主子,门口有人求见,拿着张画像说是要寻人!”